王夙咬牙,“保家卫国,那本便是武将的责任,再说,皇上从不曾苛待他,便是将军府,也是无上的荣耀。”
“本皇子从前听闻镜月大将军与丞相素来不和,以往还不信,如今看来,到似是真的。”
“二皇子!”
望着临近崩溃的王夙,萧长君心情前所未有的好,只听他又继续道,“不过本皇子挺欣赏丞相的,能威胁到自身的人,还是早早除去的好,省得后患无穷。”
王夙有些心力交瘁的看向萧长君道,“二皇子你有何目的不妨直言。”
萧长君沉吟片刻,故作为难的抬头看向他道,“既然丞相这般盛情,本皇子便说说也无妨。”
看向他一脸既然你求我我便告诉你的神情,王夙狠狠深吸了口气,才忍住上前狂揍的冲动,“二皇子尽管说。”
“丞相可曾对那至高无上的权利有过幻想?”
王夙瞳孔微缩,而后摇头,“本相如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没甚可幻想的。”
萧长君这次倒是坦然,“本皇子有。”
“若是丞相可助本皇子一臂之力,将来事成,本皇子少不了丞相的好处。”
王夙闻言想也不想便准备拒绝,他早年仅凭一庶子之身坐到如今位置,他已觉满足,只想安安稳稳的保住自己的官位,不想谋求什么‘好处’。
萧长君瞧了他一眼继续慢悠悠的道,“丞相觉着,镜皇容不下一身战功却毫无贪欲的霍宗耀,便能容得下你吗?”
王夙沉默。
“何况,本皇子并不觉得,丞相当真无欲无求。”若真无欲无望的人,又怎会做出与卖国无异的行径呢?
“若本皇子没猜错的话,丞相如今早已暗中投靠太子。”
“连你镜月太子都应下的事,丞相还有什么好迟疑的呢?”
见他迟迟不应,萧长君也不恼,只仍旧慢条斯理的笑着道,“本皇子可以给你时日慢慢考量,最后如何决定,本皇子也尊重你的决定,只是,有朝一日,丞相可切莫后悔自己的决定。”
“夜已深,本皇子便先回驿站,若做下决定,丞相令人秘密传信给本皇子便可。”
将手中杯盏放下,他慵懒起身,临离去时他想到什么又笑眯眯的回头对王夙道,“丞相切莫忘了,将方才的消息告知你们宽厚仁爱的陛下。”
说完,施施然转身往书房外离去。
王夙坐在书房中,神色满是复杂的望着萧长君消失在黑夜中的身影。
屋顶上,顾北将揭下的瓦盖回原处,对亓默打了个手势,两人的身影也随之消失在丞相府。
回到王府,脱去一身黑衣和头巾,顾北只余下一身中衣,想到方才王夙与萧长君的对话他眉心一阵紧锁。
亓默返回书房便见顾北一身中衣立在窗前,他抿了抿嘴开口,“王爷。”
“你暂且下去,本王有事叫你。”
顾北心情很复杂,若说他对崇光皇帝有父子之情,那倒未必,父子俩本就不甚亲厚,且生在皇家,亲情这东西可遇不可求。与他而言,崇光皇帝也不过是与他有着血缘关系给他生命的男人。
他只是觉得,无法面对圆圆!
便是他对崇光皇帝再无感情,却仍旧抹不去他们的血缘羁绊,这是无可奈何的事实,说什么都于事无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