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酉震冷冷一哼,将她拉了过来。
怎么说他也是清风帮的掌门,这点主还是做的了的。
“先生玩笑了,弟子说过了,先生每一幅字每一幅画弟子按市价收购,绝对不会委屈先生的。”高起忻说这话的时候很是诚恳,诚恳得让叶酉震在一边直磨牙。
于是皆大欢喜,姝儿轻巧的将一千两装进自己腰包里,跟着金主孟琴儿风风光光的走了,造就了宁安郡的又一个传奇!
“先生现在住哪里?”一场闹剧结束,每个人都已经显露疲态,高起忻问了一句。
“现在陨日楼住。”
“那种地方怎么能住人,”高起忻味皱眉头,“先生,弟子也没有别的意思,但先生性灵好洁,那总不是个好住处,我现在六必居包了个小院子住,怎么说也是个清净之所,而且也多有空余,不如先生也一起去住吧!好久不见师傅了,弟子很是想念先生,想和您好好聊聊。”
这番话说的合情合理,褒贬不带,就连丛娘也无话可说,和她说了几句什么,也就让她去了。
叶酉震自然是不想去,但是又不放心这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弟子,最后还是跟着一起去了。
虽然高起忻说的很是随意,但是这六必居却是全宁安郡最好的客栈,能包下一个院子自己住,那也是需要钱的。
这北堰乐家就算是天下有名的酒庄,这少爷出门是不是也太排场了些?
只是这个问题只有姝儿想到了。
只因为孟琴儿一来对这些没什么感觉,随便条件苦或不苦都好,她都不很在意,二来她在北堰乐家待了一年,乐家的本家比这里过的还要豪华,也就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就叶酉震而言,他怎么说也是堂堂一个大门派的掌门,自小又是被孟琴儿娇惯出来的,自然也没有什么。
于是姝儿只能翻翻白眼,心说早知道这些人这么有钱,当时再敲两个才是!
你看你看,明明不过一个酒庄的少爷,怎么随便出来就带着好几个仆人啊?!你在看那些仆人,一看就是很有分寸教养的家养奴才,和雇来的他不一样啊!
这个少爷看来温文而雅的,也不知有没有意中人?
不过等等,太漂亮的人都没没有什么好东西,嫁人还是须得像酸秀才或者是孟琴儿这样的才好,看看这边的玉雕冷面人,再看看那边的笑面金公子,姝儿忽然打个哆嗦,又朝孟琴儿靠了靠。
不过这不靠倒还好,一靠倒靠出事来了——
被这明显有恋师倾向的玉雕冷面男的刀子眼给扎了好几下不算,为什么就连那个笑咪咪的公子看她的眼神也很不舒服呢?!
等等,难道这两个人对孟琴儿他……都有那么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思?!
苍天啊大地啊!这样的好男人怎么都开始喜欢男人了?!让她这样长的漂亮又有小钱的女子怎么嫁地出去啊!
这也就是为什么孟琴儿会莫名其妙的接受到姝儿带了点敌意眼神的缘故……
回了的时候已经要天亮了,几个人也没时间说什么,各自进了屋子倒头就睡觉去了。
……好吧,睡着了的只有什么不想的孟琴儿。
北屋里的高起忻看着黑呼呼的西屋,嘴角慢慢勾了起来,借着将落不落的月光坐到了桌前,摊开了拓本,借着月光也看了个清楚——
那分明就是“照紫苑”三个字!
想起月前在清风帮和她碰到的时候那份惊讶,现在他倒是更惊讶了几分——以前在乐家的时候,他自然能查到她是女子,却没想到深查一下她的来历,只是爱她的才华,却从来不想会在意想不到的地方碰到她!
他从清风帮出来立刻开始着手查她的真实身份,却难以置信的看着手下无奈的直摇头——以他黑金楼的手段,就连皇帝昨天晚上吃了几道菜都能查个清楚,居然查不到这个人究竟是谁!
这本来已经够让他堂堂江湖上最有名的黑金楼主人丢面子了,事实却似乎为了向他证实他想得太简单一样,今天就让他又见识到了更想不到的一幕!
说来他到也不是无意中在这里碰到孟琴儿的,而是一直派了人跟着她来到宁安郡,本想来个“巧遇”再探听点消息,却不想让他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你道她随手丢几个葡萄就能将那金蜂刺打下来么!那可不是人们以为的高手灌注内力就可以做到的!
他黑金楼主人的眼睛可不是一般的毒,他手下的人也不是白混的,几乎是同时就将几颗飞偏的葡萄送到了他的手里——
那葡萄已经被冻成冰疙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