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和那个时候,好像,所以你看,他会觉得也想睡觉,不奇怪的。
梦里,依稀闻得到一股淡淡的青草气。
师傅身上传来的么?真是好闻……
她睡得半梦不醒觉得口渴起来,想找杯水喝,却不想手一抬觉得沉沉的,吓了一跳,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袖子又被徒弟抓在了手里,而自己的徒弟又像小的时候一样趴在脚踏上睡着了,
“怎么睡在这里?着凉怎么办?”
这么一动,他自然也醒了过来,猛得听她这话,恍然间又像是回到了小时候,把脸埋在她手上蹭蹭,带着些微的鼻腔半抱怨半撒娇道,
“……很久没好好睡觉了……师傅,我梦到你走了,不要我了……”
“胡说什么,”她哭笑不得,“你这么好的徒弟打着灯笼也难找,你不认我这个可能性还大点吧!”
不过这人是睡糊涂了才是,赶紧先把还不清醒的人半拖半拽的拉到床上来盖好被子,这才准备下去找点水去喝。
“……放手,我不走,只是去喝水,你累了,就多睡一会。”拉着她的袖子不放,怎么去喝水?
“不放,放手,你就走了。”幽幽的声音里满是抱怨和不确定。
“好好,不走不走……”她摸摸自己的鼻子——徒弟还真是不给面子,自己就连这么点信用都没有了么?
罢了,难得徒弟撒个娇,自己也就给点面子,再陪他一会吧。
看着拉着自己的袖子不放终于肯安心睡过去的人,她才长长的叹了口气。
二年不变,还以为他长大点了,却原来还是那个长不大的小孩子,拉着自己的袖子才觉得安心,做了噩梦,还是会跑到脚踏上睡觉,抓着自己的袖子就睡着了……
“白长了这么一张脸,却依旧是个小孩子……”
这两年,也真是辛苦了吧?看看瘦得。
内忧外患就丢给一个孩子,师傅你也真是的!她摇摇头,想他一个人突然担起一切却连个能出主意的人都没有,也实在是辛苦了。
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吧……至少,也帮他先站稳了再说!
梦里的人似乎感觉到了她的不坚定,紧紧抓住了她的袖子不肯放,似乎这样,就可以将这个人留在身边,再也不离开。
叶酉震醒来的时候却只发现自己该抓着师傅的袖子,而她人正靠在一边的椅子上运气调息。
“醒了?”她早感觉到他的动静,笑眯眯的看了他,“这些日子辛苦了,多睡一会吧。”
好算是人醒了,她也能喝口水去了。
……只是这手还是抽不走,她低头看看依旧抓着自己袖子不肯放的徒弟无奈道:“好道让我去喝个水吧,渴死了。”
叶酉震点了点头,却坐了起来穿上鞋,给她单手端来了茶水放在面前,然后坐到了一边的矮凳上,就是不肯松手。
这……她都不知道怎么好了,先端起水灌下去,然后放下杯子,摸摸他的头发,“怎么了?这般抓着师傅的袖子?人都在这里了不是?”
叶酉震不肯说话,只是抓着不肯放手。
只不过师傅久违的温度缓缓的传到身上,让他觉得安心了下来,隔了好一会,才抬起头嗫嗫道,
“师傅,两年前,您究竟为什么走了?是不是酉震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让师傅不悦的事情?您说,只要您说出来,酉震都改!
只求、只求师傅不要丢下酉震一个人……”
从小到大哭给她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再多一次,也没什么的。
“傻瓜,不是生气,不是生气……”她把眼睛闭了闭,遮住了眼里的苦涩。
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只是知道,这世上有事可为有事不可为罢了。
“那为什么两年不回来?连个信也不肯给酉震写?”每次他都期待着她的消息,但是却次次让他失望——那些都是写给掌门看的秘信,他没有资格知道。
也许自己做上掌门了,也就能看上了吧。
这也就是为什么自己当初会答应做掌门的最大原因。
“恩,事情又多又急又麻烦,疏落你了。不过每次不都托人带东西给你么?”
南陵上好的花米糖、松江特产的丝缎、慕府的精美糕点、尤翠门的熏香,还有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和特产,让门中上下都羡慕,直道这孟琴儿出门了,却依旧是把徒弟疼得不行。
只是他看着那些华美精致的小玩意,却一点兴趣都没有。
那些糕点都是为他带的,精致的都舍不得下口,进了嘴软绵的都能将舌头化去。
只是他却丝毫不觉得美味,没了她的温度和味道,连山下的芙蓉糕也比不上。
没有她的心在里面,吃来,和嚼蜡又有什么区别?
那些东西,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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