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调养,亓世文醒来第五天午后就能下地走了。起初他在床上自己起身,阮氏看了急忙上前扶他。为了不再闹出笑话,阮氏问道:相公,你这可是要上茅房?亓世文摇摇头,随后向屋外望去。
阮氏本也是机灵的女人,她猜到相公这是要下地走了。她急忙把她这些天给他缝制的一套新衣衫拿上来。她刚要帮他穿上,就见他看着衣衫紧皱眉头,一副不想穿的样子。她就想,难道她缝制的衣衫不好吗?她哪里知道他在那边从来就没见过这样粗糙低俗又异样的服装。
亓世文厌烦地看着那衣衫,可他最终明白,在这里不穿这个就再没有其他衣服可穿,总不能光腚吧!于是他比较温和地道:你先出去吧,我自己能穿。
阮氏很不理解地走出屋去,躲在灶间偷看他如何更衣。她看到他很笨拙地换下那裤衩,随后穿上那灰色的肥口衣裤,最后抓起那蓝色棉布对襟衫穿在身上,双手系着纽扣,半天也系不上。她急忙走进来嗔怪道:这纽扣这样系,笨死了!说着帮他系好纽扣,随后扶他下床。她刚要扶他在屋地上走动,被他拒绝。
亓世文慢慢的在屋地上走了几个来回后就走出屋去,阮氏急忙拿起方巾跟出来给他裹在头上道:男人不戴方巾哪有出门的!
时下正值五月,春末夏初,屋外阳光暖暖,和风习习。亓世文站在院内感到空气特别清新,就深深地吸了一口。之后他开始打量这陌生的院落,原来他刚走出的屋子是东厢房,房屋低矮起脊,用茅草苫的房盖已经黑黄;墙是石头砌成,凹凸不平。正房坐北朝南,也是茅草盖石头墙,另外还有西厢房,整个院子呈品字型。院落不大,还算规整,通往院外的甬道也是石头铺成。
这时院内有鸡鸭叫着追逐跑动,一条大黄狗跑过来在他裤脚处嗅着,就听后面阮氏喝道:黄狼——你连主人都不识得了?那叫黄狼的狗听了仰脸看向他,之后就趴在他脚下狺狺有声……
他在甬道上慢慢地走,并抬头向远处望去,在西南不远有座山,山上的树木在夕阳和炊烟的映衬下更显浓重。他想他的前身也许就是在那山上跌下来的吧?他正要顺着甬道走出院去,就听身后阮氏喊道:相公,你伤刚好莫要走远!他正犹豫,就见那小姑娘和那妇人从院外进来。
小姑娘见了高兴地跑到他跟前喊道:娘——!俺哥好了!俺哥能走了!
哎呦,吾儿好了!吾儿能下地走了,吾儿可要慢走啊!妇人忙上前扶住他。
阮氏故意嗔怪地笑道:你儿能走了,要不是俺管着都走出院子去了!
是嘛!吾儿过几天又能爬山下岭喽!娘仨说着笑成一团。
这时那男人吆喝着两头黄牛拖着犁杖停在院外,妇人就对他道:这两天你爹忙着犁地,娘和你妹子也去帮忙,过两天就犁完了!——媳妇,快把吾儿扶进屋去,千万莫让牛碰着!
阮氏上前扶他被他挣脱,自己慢慢往回走,阮氏就想这人怎么这回醒来连脾气秉性都变了?
那男人牵着两头牛已经进了院子,两头牛很不老实,尾巴不停地抽打身上的蚊虫;带角的头不住地摇摆,白沫横飞;后边稀粪噗噗地拉在地上,还不时的哞哞两声。男人很费力地把两头牛牵进西厢房牛棚里。
晚饭一家人坐在一起吃。小姑娘挨着亓世文,不停地给他夹菜,一口一个哥叫的亲甜;男人和妇人坐在对面,男人用陶杯喝着酒,都劝他多吃,一口一个吾儿叫得心颤。只有阮氏盛饭端菜忙个不停。
亓世文吃着饭就想,这一家人以前该是多好,可偏偏他的前身与自己一样出了祸端!现在自己虽然不是这个家从前的那个亓世文,但毕竟是借了人家的肉身,那边的自己已经死去,再也回不到从前!今后自己就是这家的人了,那男人就是他爹,那妇人就是他娘,这小姑娘就是他妹,那阮氏就是他妻。想到这儿他真要叫声爹娘,但一时还张不开口。
一顿饭全家人吃得畅快。饭后男人和妇人让他上床休息,又嘱咐阮氏几句就领着小姑娘淑淑雅各自去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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