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上, 傅行此被卫生间里噼里啪啦的动静给吵醒,噪音连绵不绝,即便他把头埋进被子也无济于事。他前一晚没怎么睡好, 眼睛酸涩无比, 眯眼抬手看了眼手表时间。
才不过六点十五分。
卫生间里的人完全没有考虑他还在睡觉的自觉,动静颇大,甚至连卫生间的门都懒得给他关。
昨天他明明一个人在房间睡的觉, 至于此时此刻谁会出现在他房间的卫生间,答案显而易见。
“宴随。”傅行此坐起身叫道。
喊了两声,卫生间里面水龙头的流水声停下来, 宴随的脑袋从卫生间探出:“干嘛?”
她在洗头, 头发混着绵密白色泡沫堆在头顶,砌得老高。
傅行此不说话,一张脸上写满对她一大早扰他清梦的无声控诉。
宴随知道他什么意思, 不过她并不觉得抱歉, 留下一句“总不能吵到你妹妹吧”就把头缩了回去。
二楼一共三个房间, 傅明灼那边怕吵到孩子, 他父母的房间虽然没人居住但总归不方便去,唯一没任何心理负担的就是他这里。
水流声继续响起。
“宴随。”傅行此又喊道。
宴随关了水龙头:“干嘛?”
“把门关上。”
“自己来关。”水流再次哗哗流得欢快。
傅行此:“……”
料想她洗个头也花不了太久的时间, 傅行此又躺回去, 想着忍忍就算了。果然, 没多久卫生间里就消停了,她踩着拖鞋的脚步离开他的房间。
但他显然错了,约莫一分钟后她又回来了, 卫生间里再次开启不太平模式,隔上几秒便发出瓶瓶罐罐被拿起放下磕在洗手台边的声响,砰砰乓乓,不绝如缕。
傅行此就是再困也架不住她这个打扰法,百般无奈地拿过手机浏览新闻。
她的折腾足足持续了一个多小时。
“傅行此。”
“啊?”
伴随着翻箱倒柜的询问声:“吹风机呢?”
“没有。”他一个大老爷们,头发十几二十分钟就自然风干了,根本用不着电吹风这种鸡肋的东西。
“吹风机都没有。”宴随用毛巾擦着头发走出来了,“那你记得给我买一个。”
傅行此抬眸看她,本想说傅明灼那边有,却一时失语。她一头浓密卷发湿漉漉地披散,脸上已经画好了精致干净的妆容,身上还穿着昨天用来当睡衣的他的t恤,没过臀部的长度,两条白花花的长腿晃在外面,她接受他的新身份接受得很顺畅,完全不避讳他,没穿内衣,曲线轮廓在单薄布料下无处遁形。
傅行此看着她走近,在他床边坐下来,幽香阵阵,红唇不断开合施号发令:“还要卷发棒,直板夹,睡衣,拖鞋,卫生棉条,换洗的衣物,护肤品化妆品,牌子我一会列给你,我不是每次出门都刚好带着化妆品的……哦还有皮绳发卡发箍之类的小玩意也要给我备好。”
看他心不在焉,宴随皱眉:“你记住没有啊。”
“太多了,怎么记得住。”傅行此垂了眼目光重新回到手机,“今天早点下班,带你去商场买吧。”
“干嘛,找我约会啊?”
傅行此眼睛也不抬,默认:“这不也是你的责任和义务之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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