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到24岁,宴随还没有尝试过一个人旅行,别说一个人旅行,她甚至没有一个人看过电影吃过饭,随便吆喝一声,都有人巴着要陪她。
所以最开始日本之旅她是想找罗晶晶一块去的,罗晶晶满口答应,结果半小时后又反悔问她能不能推迟五天。
五天太久了,又不是一天两天的,宴随等不了,问其缘由,罗晶晶不知道忙什么去了,短时间内没回复。
等她回复期间,宴随百无聊赖地刷了下朋友圈,翻到祝凯旋的动态,顿时有种拨开云雾见太阳的豁然开朗感。
祝凯旋提及一场慈善酒会,时间是四天后。
线索和那天电话中罗晶晶略高频率提及祝凯旋的异常对上了。
明察秋毫的宴随小姐把这条朋友圈截了图,径直给罗晶晶发了过去。
五分钟后,罗晶晶发来一个“给跪”的表情包,并心服口服地赐她一个封号:福尔摩随。
福尔摩随:【酷】
罗晶晶:阿随帮我。
毕竟是女孩,再大大咧咧,面皮都比较薄,酒吧那次虽然加了微信,但各自躺尸好友列表,祝凯旋不主动找罗晶晶,罗晶晶也不好意思主动贴上去。
其实宴随是想劝罗晶晶慎重的。
祝凯旋这人不错,除了爱拉皮条,暂时没别的毛病,做朋友绝对是一流的,热心、幽默、仗义,对她也算仁至义尽,即便八年前以为她背叛傅行此,他也只是淡淡质问了一句“小随儿,你过分了吧?”;当然,做男朋友更是一流的,体贴、细心、忠诚,高中时代祝凯旋的女朋友是全校女生羡慕的对象。
只是痴情过了头未必是好事。
八年前,祝凯旋和宴随分别身为傅行此最铁的哥们和女朋友当然是互加了联系方式的,那个年代还没有微信微博,大家都用的qq和校内,后来她和傅行此分手,删光了他的联系方式,不过没有删掉祝凯旋的,于是,她就这么看着秀恩爱狂魔祝凯旋秀了好几年恩爱。
祝凯旋的女朋友名字里有个“来”字,所以祝凯旋的qq昵称是凯旋归来。
不知道哪一天开始,祝凯旋不秀恩爱了。
他和来小姐分了手。
后来的后来,微信微博平地惊雷般崛起,而qq基本被掘弃了,一代社交霸主淡出江湖。
几个月前宴随找个老同学有事,登了几年没登的qq,惊讶发现祝凯旋的昵称居然还没换,仍是意义匪浅的凯旋归来。
留着这样的名字,可不是简简单单一句忘了换或者懒得换可以解释的,但祝凯旋大概率也已经弃用了qq,事情已经过去好几年,宴随也不敢轻易下定论,只好委婉提醒罗晶晶:可你都不知道他有没有女朋友啊。
继福尔摩随后福尔摩晶也上了线:我仔仔细细研究过他的朋友圈了,我敢用项上人头担保,祝凯旋单身无疑。
宴随:……
罗晶晶不达目的不罢休:阿随帮我。
宴随扶额:怎么帮,把他脱光了给你送到床上来?
罗晶晶直接发了语音,想到那个画面一点也矜持不起来,几乎是歇斯底里在尖叫:“好啊好啊!!!”
宴随:“……”
反正罗晶晶是指望不上了,旅游想找个伴对宴随来说不是难事,二代圈里多的专职花天酒地的纨绔子弟,就算关系谈不上多知心,一起出去花钱这点交情还是有的,只要她愿意,她可以喊上一大群人。她从微信好友列表最开始一点点滑下去,试图寻找合适的同伴。
临近“d”一栏,知道杜承的名字会出现,她指尖快速往下划拉了一大截,直接跳到了“f”开头。
还小的时候,她分手要有仪式感,要有此生不复相见的决绝,所以她和傅行此分手的时候把一切都删得片甲不留,但是到八年后的现在她删除清空了所有相恋过的证据,却保留了杜承一切的联系方式,不是因为对这个男人心存残念,而是因为她已经明白爱的反面不是恨而是冷漠。
留着这个人,就像留着微信里随随便便一个从来不联系的甲乙丙丁,没什么大不了的,激不起一丝浪花。
尽管她恨着。
最终宴随选择了一个人旅行。当她真正一个人踏上旅程,她发现一切并没有想象中那般可怕,相反,不需要迁就别人的节奏是一种让人上瘾的自由。她正是需要安静的时刻,一个人可以随心所欲地沉默,除非必要,她可以一整天都不说话。
可是梁静茹在《会呼吸的痛》中唱的是真的。
被背叛的愤怒散去,三年感情破碎的痛苦开始在无数个不经意的瞬间作祟,当她孤身行走在这些曾经一起计划的地方,她无法抑制地感到由衷的悲伤。即便前一秒暂时忘却了糟心事开怀大笑,后一秒路边随便一个快乐的、不快乐的、有关的、无关的情景,都能将回忆拉回,铺天盖地,无力招架,周而复始。
每当夜深人静胡思乱想,午夜梦回泪流满面地惊醒,她一边身不由己脆弱,一边又厌恶唾弃这种脆弱。
爱恨不由己,再强大的人也无法自主关上自己情感的阀门。这是爱情初期便签下的协议,如今爱情期满,愿爱服输,协议还有后续事宜要生效,要她除了熬,别无他法。
旅行的第二天开始宴随就没再按照攻略走了,停止自我折磨开启了漫无目的的瞎逛,有天碰上下雨,她干脆直接在酒店睡了一整天。
京都,大阪,一个人的旅行自由归自由,到最后不免有点烦闷无聊起来,最后一站在东京,她去东京的目的主要是迪士尼,少女心这种东西,酷女孩也是有的。
东京迪士尼分陆地馆和海洋馆,陆地更少女,海洋更刺激,她一个都割舍不下,打算都去。这也是曾经的计划之一,票都买好了,不过是杜承买的,二维码在他那,她当然不至于问他讨,一张票而已,再买便是。
到达东京已经是晚上,迪士尼的票定在次日,还不算太晚,但是赶了大半天的路宴随整个人精神有点不济,于是打车去了预定的酒店打算直接休息。
踏进酒店大厅,她跟替她拿行李的小哥道完谢,余光看到两个小孩追来打去,突然,其中一个像被勒了缰绳紧急刹车,扭头直勾勾盯着她打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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