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非常适合做一个侦探。”
血迹蜿蜒,最终的导向是家洗衣厂。
哈瑞把车子停在洗衣厂的门口。远远望去,洗衣厂的外形像是个堡垒,方方正正的。推着小车的女工来来往往。白色的蒸汽自工厂顶部冒出,周围的烧煤炉子滚出浓浓黑烟。
门口写着洗衣厂的名字:
恒顿洗衣工厂。
阿诺问向哈瑞:
“维达失踪的时候是去追查死亡的女工案?”
哈瑞点点头。
两人望着这家洗衣厂的目光变得凝重了。
两人迈上台阶进了大门。穿过大厅进了潮湿的洗衣房。
一个身穿白衬衫的男人看见殷天等人。
他朝着众人走来。身形魁梧,壮实的像头牛。
男人拦住两人,粗声粗气道:
“你们有邀请么?”男人粗声粗气的问道,“没有邀请,不允许进入工厂!”
“我们是侦探。你们工厂死了女工。”哈瑞眯着眼睛。
“不欢迎你们。”男人双臂架在胸前,昂着头。
“我们受着本地安保部门的委托。”哈瑞从口袋拿出张纸。羊皮纸,上面有着出色事务所和安保部门的联合证明,敲着章,证明了其法律效力。
男人缓缓地摇头:“你们有搜查令么?”
哈瑞面色有些难看。
他们确实没有。
男人见得哈瑞的面色,眼神中闪过轻蔑。
他的皮靴踩在地上的水坑,发出啪啪的水声:
“那就请你们出去吧。两位侦探。这座洗衣厂是位爵士的财产,他在本地议会中有着话语权。”
“你是谁?”哈瑞拿着烟斗。
“我是工头。”男人面容带着傲慢,“也是这座每小时能吞吐五百吨衣服的工厂的厂长。”
阿诺伸手就要用上自己欺诈之舌魔药。
哈瑞拦住了阿诺。
他轻声在阿诺的耳边说道:
“这种人,我打交道的多了。看我的。”
哈瑞眯着眼睛:“那让我们换种方式来交谈吧。”
他整理下自己的衣物,双手插在兜中。
“我其实很理解女工的死亡。前段时间,你们工厂死了个女工,这不算是什么。”
“女工死了。这不是什么值得惊奇的事情。我对于这方面的死亡率有着统计。工业区里,我不敢说全部的工厂,但是至少是大部分工厂都发生过工人死亡的情况。”
“你知道工人的平均死亡是多少么?每天,三百个人中死一个。人们称呼这是伟大工业进程所必须做出的牺牲。”
“你们工厂我估计了下起码两千个女工。你们工厂死亡比率远远小于平均。”
男人的面色有些缓和。
他抓了抓头:“没想到遇到个懂行的。那你为什么还来?”
哈瑞轻轻吐出烟圈:“我才不想参与到这种烂摊子来。从法律上来看,只要你们赔偿了女工的死亡金,就没有任何办法追查你们的责任。”
“但是,”哈瑞的目光转冷,“这次因为女工死了个人。维达欧文。”
“谁?”男人茫然。
他不自觉的望着哈瑞:
“我从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你当然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他只是个无名的安保部门成员。”哈瑞握住烟斗。
男人松了口气:
“我觉得那位不幸死亡的安保成员也会理解的,而且你们并没有证据,你们有证据么?
哈瑞眼神中闪过丝讥嘲:
“我想你没有理解我的话。他的姓氏是欧文。好好用你的脑子想一想。我想,许许多多的报纸中,那些大篇歌颂本地安保部门优秀绩效的片段中,都会出现欧文这个姓氏。”
“欧文?”男人重复了这句话。
“欧文!”男人脸色发了白。
哈瑞讥嘲的笑了起来:
“现在你想起来了。有时候不是有没有证据的事情。而是某种态度,姿态问题。你说,欧文夫妇在听说你们工厂对于他独子的死亡保有责任,而且连他们雇来的侦探都不允许放入的时候,他们会做什么?”
男人身子有些僵硬:
“但是...但是...这不符合...”
哈瑞目光像是利剑:
“没什么不符合的。你猜猜看欧文夫妇会为这工厂的停业整顿找个什么理由。你背后的爵士会因为这件事情失去安保部门派系的好感,甚至得到敌对。”
“你只是个厂长。换句话来说,只是个帮忙看看厂子的动物。对于爵士先生来说,你连个屁都不是。他随时可以撤换。甚至,成为泄愤的对象。现在,你要么让开路,配合我们。我想配合调查对你不是什么难事。要么,行使你作为厂长的权利,而后承受你必须要承受的后果。”
男人的面色涨红了,他低下了头。
他低声下气的恳求道:
“侦探先生。我配合你们。”
“很好。”哈瑞眯着眼睛。嘴角拉开的笑容,就像是个狡黠的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