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崩溃的边缘摇摇欲坠,是愤怒和怨恨让我仍保持一丝清醒,一丝希望,始终咬牙否定泰国警察的引导性问题。
因为我知道如果承认了,审讯录音和笔录会成为最直接的证据,到时候就算大使馆来了也救不了我。
泰国警察没辙了,大概是怕我突然猝死,他们终于停止了漫长的折磨,打开了讯问椅的锁,把我单独带到另一个同样逼仄狭窄的房间。
我一进门就扑在地上,沉沉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我被人踢醒,看到一个泰国警察站在我面前,说:班沙和他的手下都招了,一致指认是我主谋并指使他们恐吓及勒索btt集团。
我顿时惊醒过来,然后看到了警察特意递过来的手机屏幕上,脸色颓丧的班沙正讲述我指使他们的经过。
我愤怒地从地上跳起来,揪着警察的衣领一遍遍地说不是我。
警察大声叫喊着推开我,然后门外又冲进来几个泰国警察,朝我抡起了警棍。
警察走后,我绝望地坐在地上,靠着墙壁发呆。
我输了。
也明白自己到底为什么会输了。
因为钱。
在这之前我还以为自己只要够狠,就什么都不用怕,只要够狠,谁都奈何不了自己。
如今,我发现自己错了。
有钱才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班沙可能是被挨得住折磨,也有可能是又收了宫正文的钱。
总之,班沙认下来之后,最多做几年牢,而我则有可能会死。
但我没用后悔,不后悔拒绝宫正文的钱,更不后悔打他一拳。
而且,只要我能活着走出监狱,我会想尽一切办法弄死他。
我一定要活下来。
那天后,警察又审问了我一次,但我依然坚决不承认。
后来警察就没再审过我,而是一直把我关进一个阴暗的小房间里,不让我跟外界有任何接触。
这期间,再没有任何人来看过我,包括夏薇。
我也没能见到班沙,否则我会打死他。
又过了大概一天时间,警察突然告诉我,今天就会把我转到看守所,也就是说他们获得了足够的证据,过段时间就会我就会面临起诉并获刑。
我没有做无意义的反抗和争辩,开始积攒体力,为了到看守所之后有可能出现的搏杀。
当天,我被带出警察局,正准备押上警察送往看守所的时候,出现了意外的一幕:几辆豪车突然从马路上呼啸而至,并排成一排停在了警局前面。
中间一辆雷克萨斯的司机飞快下车,跑到后座打开车门,然后走下来一个个子矮小的老头。
后面一辆奔驰车则下来了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
看到那个中年男人,我不禁猛地燃起了希望,现在只有他可以救我。
而且,他也一定会尽力救我。
因为他就是杜明强。
曾经跟我在牢里死掐,后来又成为朋友,很有钱而且在东南亚很有势力的杜明强。
我知道他是为我而来的。
杜明强下车后,往警车这边看了看,看到我后,朝我微微点头示意。
我也感激地朝他点了点头,然后看到了从另一辆车下来的罗一正。
“阳哥。”罗一正看到我后喊了一声,然后飞快的跑过来。
我旁边的警察如临大敌,纷纷把枪对准了罗一正。
罗一正停下脚步,皱眉定定看着那几个警察。
“阿正,别冲动,去强哥那边。”我急忙朝那莽货喊道。
罗一正点头,然后走到了杜明强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