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吃痛,赶紧一把把手抽了出来,然后把孩子狠狠地推开,小孩瘦的皮包骨头,当然不吃他这一推,噔噔就被推开五六步远去,眼看就要摔倒在地。后面闪出一人把他牢牢接住,正是范灿。范灿二人瞧见这边情况,早就围了来,要不是此地不宜,以他二人的性子,早就去把这男子打个灰头土脸了。这时候见他推搡幼子,不由火向撞。
郭信骂道:
“妈的,连自己老婆孩子都要欺负,真不是玩意!”
范灿把小男孩扶好,让郭信照顾着,沉着脸向那男子走去。此时已经是在大街的中心,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整条路都给堵了一半。见有人出头,不由全都来了兴致,纷纷喧哗起来。
男子推了小男孩之后,看都没再看一眼,甚是无情;当然他也就不知道他范灿走过来;举手还要去打那妇人。手掌刚刚举起,就被范灿一把抓住。转身来看,见是个年轻人,大怒不已,只是力气怎么也比不过范灿,想要挣脱却是无望。范灿也不说话,劈手把他另一支手中的簪子给夺了过来,递给那妇人。妇人见有人来帮忙,已是感激,现在见到自己的簪子被递了过来,连忙接过来,然后爬起来去寻自己的孩子。范灿见母子二人抱在一块,心底叹了口气,二人便转身对付这男子。
那男子见东西被夺,心中如何不怒,可是范灿手的力气越来越大,而且从手渐渐传来一股深入骨髓的痛觉。那还敢再动,只是连连叫痛,不一会连眼泪都流下来了。原来范灿心中气恼,手使了内力,一股真气沿着他手太阴肺经侵入男子身体,这手太阴肺经乃人体奇经八脉之一,被真气侵入,尤其范灿故意使坏,加入了一些冰之气息,血液仿佛被凝成了一个个小冰刺,攒刺着经脉,仿佛就像万蚁穿心,就是郭信这般硬汉子也受不过;这男子就一平常人,哪能不疼!范灿没有丝毫的怜悯,一言不发地听着那男子杀猪似的鬼嚎。本来围观众人见这男子有人惩罚,是大声叫好的。但是后来见那男子的嚎叫声,简直惨不忍闻,纷纷又指责起范灿来。那妇人也渐渐不忍心,要来劝住,可是却被那小男孩拉住,那孩子眼里望向自己父亲的眼里竟含着不少仇恨,见自己家长受苦,还有一丝快意。也不知道这男子给自己的家庭曾经带来了怎样的伤害,才让着孩子如此仇恨自己的父亲。这让一边的郭信有些难受,继之而来的是对那男子的深恶痛绝。妻子孩子都深恶痛绝的人,是人渣!
范灿让那男子鬼嚎了一阵,见差不多了,一手甩开,然后另一只手从怀里掏出三两银子。扔给正惊骇地看着他的男子,沉声说道:
“那簪子是我的了,滚!”
男子惊骇之心过去,惊觉自己身没有了簪子,无法去赌,就要冲来和范灿拼命;此时见范灿扔给自己三两银子,突然有种喜出望外的感觉,飞快地捡起银子,头也不回地向着旁边的平和阁奔去。他这番动作,让那些本来对他产生了些同情之心的百姓再次对他唾弃不已。
范灿不去管那男子,自顾回到人群之中。那妇人来就要拜谢,被范灿一把扶住,连道使不得。而后拉起那孩子的手回到饭桌边,让小二哥加了两副碗筷,添了些食物。看得出来那妇人孩子已经许久没吃东西了,便让他们先吃点东西填饱肚子。果如二人所想,孩子饿坏了,连喝了两大碗小米粥,吃了俩烧饼,那妇人也吃了些东西。
待二人吃饱,范灿便想询问一下这事情的情由,那妇人恨恨地望了望那平和阁门口的一个小厮,暗骂了几声。而后面色气愤地说道:
“恩人,这一切都是那天煞的黄河帮做的孽呀!”
“哦,大姐,此话怎讲?”
“我相公本也是个老实人,靠着一个店铺门面,卖些反季水果,家里也有几分资财。父母都是通情达理之辈,孩子也听话;日子还算比较的顺畅。谁知道天不怜人,那日我二人从此地经过,被那门口小厮招呼进去,我本以为小赌倒也没什么,但是没想到自那之后一切都变了。”
“从那赌馆出来了之后,相公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再也不管生意的事,把一个铺子丢给了我自己。他就像着了迷似的,天天都跑来着赌馆。甚至废寝忘食,夜不归宿。我劝他,他只说有更好的发财方式,只要他能赢一把,从此就不用再赌。可是事情并非那样。他赌博越来越凶,没有了周转的资金,铺子慢慢地就支撑不下去了,被他擅自低价卖给了别人;得来的钱财又被他挥霍干净。父母劝他他也不听,还呵斥老人,孩子他爷爷被气死。我替人做些针线活,勉强能保住孩子和婆婆的吃喝,可是后来家里的所有东西都被他变卖了,我”
说着说着妇人便哭了起来,泣不成声。那孩子见母亲难过,紧紧地攥着母亲的手,眼里满是愤怒。那妇人哭了一会,道歉失态。继续说道:
“昨天中午,他竟然把家里唯一的铁锅也给偷偷当了。他他”
妇人忍不住悲伤,再次泪流满面;引来周围一群人观看,那摊主也有些不满。范灿见状,说道:
“大姐,此地不是说话之地,我们换个地方。”
说完起身拉着那孩子离开店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