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人尖叫一声,明哲保身地躲去了一边。
没谁敢真的出手阻止,祁醒这边的人占了压倒性上风,他站起身,慢步走上前,伸手在叶万齐狗头上摸了一把,不等叶万齐反应,下一秒用力扯住这厮的头发,把他脑袋按进那盛了尿的盆里。
周围都是倒吸气声,叶万齐拼命挣扎,双手都被祁醒的人压着,又被祁醒按住了后脑,整张脸浸在尿里,只能发出窒息的“唔唔”声响。
“你弄死我?我今天先弄死你!你们姓叶的没一个好东西,全都是人模狗样的禽兽,要怪就怪你今天运气不好,栽我手里了!”
祁醒一边骂手上还按着叶万齐不放,叶万齐的跟班心惊胆战生怕叶万齐今晚真交代在这里了,直到有人视线落向包间门边,看到出现在那里的救星,大叫了一句:“叶少快救四少!”
祁醒眉头动了动,抬眼看去,正撞进叶行洲看向他的目光里。
确实是叶行洲,他就靠在门边,还不知道在这冷眼旁观了多久。
叶行洲似乎半点不在意自己弟弟被羞辱,反而饶有兴致地看热闹,当然这一点只有祁醒看出来了,落在其他人眼里,包括杨开明他们眼里,都只觉得他面无表情气场太强,有些怵他。
谁都没想到叶行洲会出现在这里,杨开明赶紧压低声音提醒祁醒:“祁少放开他吧,再搞下去出人命了。”
祁醒眼瞅着叶万齐这小子在自己手里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轻哼一声,终于松开手。
叶万齐狼狈栽倒下去,眼泪鼻涕一起流,吐了一地。
祁醒嫌弃地后退了一步,身边人给他递来纸巾,他慢条斯理地擦着手,眼皮子都不撩:“叶少还没走呢?”
叶万齐缓过劲看到叶行洲,挣扎着爬起来,连滚带爬扑去他身边,带了哭腔的声音求他:“大哥你要帮我出这口气,姓祁的他欺人太甚了!”
叶行洲视线扫过跟狗一样缩在自己脚边的叶万齐,只有不咸不淡的一句:“回去,以后少出来惹是生非。”
叶万齐一愣:“可是他……”
叶行洲还是那句:“回去。”
叶万齐还想说,触及叶行洲不带温度的目光,哆嗦了一下,冷汗都出来了,冷不丁地就想起些从前的事情。
叶行洲是私生子,虽然是老大,但在他们亲爹死之前,他们三兄弟谁都没把这个大哥放进眼里过。
他家最有本事的是他二哥,本来是板上钉钉的家族接班人,偏偏最后棋差一招,在叶行洲手里栽了个彻底。
从前得罪叶行洲最狠的是他二哥,他自己虽然没参与过争家产,但从小到大也没少跟着两个哥哥耍阴招对付叶行洲,如今他们爹死了,妈进了“疗养院”,二哥被流放海外,三哥在叶行洲手下苟且偷生,他这个扶不上墙的败家子叶行洲根本不屑对付,又凭什么觉得叶行洲会不记仇,让他日子好过?
叶万齐灰溜溜地走了,跟他一起玩的那些人也赶紧滚了,剩下祁醒这边的人,也犹豫着想走。
杨开明察觉到气氛尴尬,打圆场说:“祁少跟他们闹着玩的,叶少你怎么也来了这里?”
叶行洲却只看着祁醒:“下次教训人的时候记得关门。”
杨开明闭了嘴。
虽然但是,祁醒教训的似乎是这位叶大少的亲兄弟吧?
祁醒懒得理叶行洲,他刚教训叶万齐时还嚣张得很,这会儿灌下去的那一整瓶洋酒后劲终于上来了,浑身都不舒服。
“不玩了,我先回去了。”
扔出这句后,祁醒直接走人,出门时却见叶行洲还倚在门边,正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祁醒皱了下眉:“你怎么阴魂不散?”
“来应酬,”叶行洲随口说,“刚结束准备走,没想到看到祁少在这里打狗。”
祁醒:“是啊,打狗,打姓叶的狗。”
他已经有些醉了,不仅脑子晕,说话的语调也黏黏糊糊的,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站这里跟叶行洲废话是浪费生命,也好似忘记了先前在洗手间,叶行洲这个禽兽对他做了什么。
叶行洲盯着他眼角眉梢晕开的红,忽地笑了一下。
祁醒不悦:“你又笑什么笑?”
叶行洲脸上笑意稍纵即逝,抬起手,在他眼尾处轻轻一按。
包间内大气都不敢多出的一众纨绔们惊讶瞪大眼睛,个个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祁醒愈发不快,但浑身软绵无力,躲不开,连骂人也没什么力气:“禽兽。”
骂完他晃了一下脑袋,好像晕得更厉害了,眼前的人和物都开始出现了重影。
叶行洲镜片后的眸色微沉,伸手扶住了他。
祁醒试图挣扎,但使不出力气,被动靠向叶行洲。
“送你回去。”
叶行洲把人揽进怀,走之前,被杨开明犹犹豫豫的声音叫住:“叶少,祁少喝醉了,还是我们送他回家吧。”
叶行洲回头看了他一眼,比刚才在洗手间外的那一眼更冷,什么都没说,揽着祁醒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