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情神往时,里外两重天。
就在菲娅疯狂呼喊的同时,官室里,墩坐在地的唐涛,早已被坚硬的皮绳倒束双臂硬扎扎捆在了竹塌的棱腿上,正拼命挣扎着怒斥监管的土兵,忽然听到了楼外菲娅的疯喊声
立刻,他像惊恐失神的孩子一样,安静了。
愣神间,仔细辨别凌空传来的飘飘忽忽的喊话内容,刹那间,唐涛猛然大震,扭动的身躯忽然着了火一样弹跳着疯狂扯腾起来,撕破嗓子般嚎着菲娅的名字,同时,两眼怒火流箭一样霍霍喷向满室的土兵:“快放我出去,你们这群混蛋、畜生,再不放我就撞死!”拼命狂骂中,由于用力过猛,坚固沉重的竹塌哽哽吱吱被扯出了老远,倒背的胳臂和健壮的胸膛早被一道道粗砺的皮绳勒刺得血痕粼粼,若非体乏困遏,他甚至想拖着竹塌站起来,呼啸急喘中,望着土兵转圈骂:“你们这帮野畜、凶手、王八羔子,老子对你们怎么样,快解开,不然,老子活剥了你们!快”他的心,一阵阵烧灼的疼!
这中间,被威慑的土兵一个个吓得惊惶失措,或心神不定,或皱眉哀叹,或提防着低头不语,有的不忍心看他疯癫失神的模样,生生别过了头
“基里哈侍官”喝骂中刻,一个胖兵鼓着勇气,战战兢兢靠了过来,防备中结巴着“求你别骂了,酋长、这是酋长的命令,还有、还有小姐,放了你,我们全家都要被赶出去”
见他说话,另一个健壮粗短的土兵也脸色一苦:“基里哈侍官,祭法仪式是纯洁而神圣的,谁都不敢出错,那样,我们要受罚的,你、你就饶了我们吧”
“魔鬼、魔鬼!你们才是杀人的魔鬼!”不等他说完唐涛就甩头骂道“看着人被烧死,你们你、你、你、你、你,还有你!都有人心吗!快解开,晚了我杀了你们!快”意志,几乎被火烧焦了。
“哐!”恰在这时,莎丽破门而入,愣愣盯着半身血痕的唐涛,恼怒道“别再叫了!一个下贱的幽灵,值得吗!”说着,似乎意识到了失态,强压着莫名的怒火,转向土兵“你们出去。”
“莎丽侍官,这里”土兵们显然不放心,面面相觑。
“滚!”莎丽腾身爆怒。
土兵们见她神态,互望了好一会,才呐呐着出了官室。
“莎丽!菲娅怎么样了!”绝望的边缘,唐涛抓住了救命草,挣扎着哀哭道“快解开绳子,莎丽求你”时至今日,他陷入了绝境。
可是,莎丽呆呆地站在原地,转脸看向窗外,神情木然:“晚了,基里哈。”
“什么!”一记闷杠当头擂下,他傻了。
“她,已经烧成了灰疙瘩”莎丽平静地嗫嚅着,表情下面,隐藏的不知是得意还是同情。
整个脑袋,轰声炸响了,唐涛立刻两眼一黑,双耳轰鸣中,失聪似的再也听不到莎丽后面的话,只是晕晕沉沉地看着她魔咒一样的嘴唇缓缓开合着
诡异的寂静中,菲娅,他至爱的,她参加库拉时的羞涩和大胆,自己日夜不定的思念,还有草沟重逢时,她惊讶和暗喜的神色,她的善良、温柔、快乐和傻乎乎的痴情又美丽的双眸,她环掉着自己撒娇的样子、剥鸟蛋的乖巧神情以及无辜的孩子一样张嘴大哭的容颜,连同断指后的种种变化和场景,一幕幕、一闪闪,都像无声的电影一样在眼前纷纷飞掠而过
这一刻,他多么希望莎丽能恶作剧般突然抑制不住地大笑,说在逗自己!
可是!
各时各地,那些新鲜的回忆啊,逐渐被黑色的恐怖吞噬了
天地之间,空空荡荡,只留下一张善良的笑脸,在温柔地子着自己
“哇!”一声孤独的哀嚎撕破了整个世界,就像这颗空悬的心,在茫茫的宇宙中噗然爆裂了,恍然间,散化成了纷纷扬扬的血色碎片,仿佛在玫瑰盛开的中心,一个纯情的女子,在看着自己,轻舞飞扬
忽而,茫茫黑暗,渐渐震动起来,洋洋洒洒地抖落着远古的尘埃,呼啸着、喧腾着,继而四面八方地混搅着、粘和着,幻然凝聚成了一口淌着鲜血的屠刀
“不!”变幻的虚空中,一个宏大无边的声音,疯狂抗争着。
然而,四际空阔,寂无回声。
很久之后,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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