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在草沟东头发现他的时候,哥哥的身子已经被勒成了黑紫,半边脸肿得像甘薯一样,回家后,才慢慢缓过了气如果再晚些,就没命了
唐涛自然想起了秃子被西拉尔几个哥哥报复的事,不齿道:“那是报应”
“可是,你知道吗?基里哈,这是你灾难的开始”菲娅深深吸了口夜气“后来,我和爸妈问起仇人的名字,哥哥一直不说,谁知道,随后我们就相遇了,开始,我怎么都没想到是你的人干的,直到那天,你送我回去的时候,正好被哥哥看见了,可他没告诉我仇人就是你,后来你一说我才知道”
菲娅说着,又抽泣起来,忽然转过身,子着唐涛“怀恨在心的哥哥知道,酋长要抓的就是你,所以,就在那天,他将我俩的关系报给了干撒你知道,乌托部一直想抓回你这个入侵者,为乌托女人讨回公道,但又惧怕克兰部,所以不敢越界抓人,眼看甘薯节要到了,干撒正苦于没办法时,哥哥去了,那天,干撒赏给哥哥三个女人,然后立即派兵把我抓到了酋长楼,用各种办法强迫我在甘薯节把你引到乌托地界,因为我知道你的事,当然知道他们要做什么,誓死不从,后来,干撒的儿子一怒之下把我架到了屠台上,用木棍砸着石斧,切掉我一根手指”
话到这,菲娅像无辜的孩子一样张口痛哭起来,不一会,又强自止住,抽噎着“那天,我要疯掉了,决心抗到底,谁想到,当天晚上,恶毒的干撒却把爸妈也抓进了官楼,逼迫他们劝我就犯,爸妈善良通礼,相约不从,”菲娅忽又痛哭失声“爸妈被族兵折磨了半夜,实在没办法,那猴子又来屠房找我,施暴后,才宣告老鬼的酋长令,限我在甘薯节早上把你引到我家门口,不然,全家要遭受蟒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说到这里,菲娅早已痛不欲生“后来我骂你、羞辱你、糟践自己,想尽一切办法阻止你,可是你还是跨界了”
至此,唐涛终于真相大白,其间,她每一句话都象霹雷,轰得他心魂摇撼,胸口憋闷,久久说不出话。
“这期间,我没有办法,只得接受干撒的指派,可是,我害怕莎丽把我们的事报给克兰酋长,然后把你召回克兰部落,那样,我们全家就彻底遭殃了,所以还记得我走得很早的那天早上吗?我一回家,就指使哥哥和部落里几个族兵找到了莎丽”
唐涛一惊:“什么?你对莎丽下了手?你把她怎么样了!”
“基里哈,”菲娅哭中一慌“你别,我只是要他们阻止莎丽回克兰部,其它不知道”
“莎丽,你怎么样了?”唐涛心焦着哑哑道,不管怎么说,她毕竟救过自己,忽然抬头看向菲娅,斥责道“你这个”
“原谅我”菲娅不顾一切地摇晃着他,嚎啕哭着“我知道她是你的恩人,可是我爱你基里哈,为了你,我愿意做一切,可是,我不能让干撒把年老的爸妈扔进蟒坑”
古老而恶劣的风俗,在冠冕堂皇的包装下,进行着一场场摧残人性满足的血腥游戏。
沉默,天地黯然。
“罢了”唐涛早已焦思成焚,紧闭双眼,轻轻地摇了摇头“你爸妈,怎么样,他们,在哪里?”
菲娅失态地揩了一把鼻涕:“还在酋长区,干撒说,明天就放了。”
“那就好”唐涛吃力地仰起头,乱发纷散中,苍白的脸很平静“受这一场罪,值了。”
“基里哈,你吃点东西吧”菲娅又颤栗着哭了“明天,还有”
“有什么?”唐涛木看小说^。v。^请到然道。
“直到”菲娅正要喂水,头一低,嗤嗤一声哭道“直到那些女人,讨厌你的身体”
“呕”身体瑟缩时,他忽然长呕一声,大睁着眼睛,死眸一般。
“滚开,快滚开!时候到了”不知什么时候,唐涛身后出现了两个乌托土兵,扬刀向菲娅呵斥着,看样子,像是监场的。
然而,就在这时,草沟下面响起了轻灵的沙沙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