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回想起孟远笙所为她承受的种种痛苦,她仍是强逼着自己硬起了心肠。
“袁小姐,我虽然很同情你,可是,孟远笙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他要何去何从我管不着。况且,他并不是个三岁的孩子,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他自有分寸。我是劝过他如果不喜欢就不要跟你结婚,可决定权在他,你留不住他,求我也没有用,我帮不了你。”
“果然是你这妖女在作怪!”袁夫人恼羞成怒,直扑上去抓叶瑟的头发,她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躲开了,袁夫人正准备再接再励,跪在地上的袁梦笛突然“哇”的一声,伏在地上大哭起来。
“小笛!”袁夫人顿住步子,回身去拉她,秦绵绵也恨恨的瞪了叶瑟一眼,蹲下身去安抚袁梦笛。叶瑟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哭作一团的袁梦笛,说不出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抠她长这么大,从没有想过去伤害谁,可这一次似乎做了一次恶人真正伤到了袁梦笛。在这一场的情怨纠葛中,似乎也只有她,是最无辜的一个。可有些伤害,一开始便是注定的,不管袁梦笛此刻说得如何漂亮,什么不在乎远笙心里爱着谁,只想陪着他什么的,叶瑟知道,一旦她和孟远笙真的结了婚,成就的只能是一对怨偶,没有人会一辈子无条件的包容另一个人。
爱情终会随着时间淡去,取而代之的就是心理的不平和愤恨。那些话,不过是袁梦笛在被爱情冲昏头的时刻的不理智罢了。
“小笛!”
枭她出神的瞬间,听到一声惊呼,定睛看时,原本柔弱伏在地上的袁梦笛,不知何时却窜了起来,披散着头发,一脸狼狈,疯了一般向她扑过来,而她手里不知何时还多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叶瑟怔在那里,竟忘记了任何反映。
“是你拆散了我和远笙!我要了你的命”袁梦笛边扑上来,边嘶喊着,癫狂而神经质,大眼睛里大颗的泪水随着她的动作,飞散在空气里。
叶瑟就那样傻在那里,眼看着寒光凛凛的利器就要扎进自己的胸口,她脑子里竟是一片空白,她万万没有想到袁梦笛会极端至此,哀求不成,竟然做出这么疯狂的举动!
白光在眼前闪电一样划过,她反映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下意识的闭起了眼睛,准备承受她那发狠的一刀。
“哧”的,股肉破裂之声,叶瑟抖了抖身子,并没有感到疼痛,疑惑的睁开眼,就在离她胸口寸余的地方,那把刀子,被一个大手紧紧的包裹着,鲜血如注,顺着刀身和指缝往下淌,染透了地上花纹繁复的手工地毯。
“阿和”叶瑟颤抖的更厉害。
他却看也未看她,就那么抓着刀身生生的夺去了那把匕首,后头两个保镖冲进来,看到他手上的血,脸上一惊“苏少”
他扬了下手制止他们出声,只把刀子递过去,保镖谨慎的接了。
苏琴和也不顾手上还淋淋漓漓的滴着血,面目萧寒如冬的瞪向袁夫人。她和秦绵绵早就吓傻了,显然并没有想到袁梦笛会想去杀了叶瑟,她带她来的目的,也不过是想替她出出气,把叶瑟骂一顿,羞辱一顿,最多打她几下子,却从没想过,要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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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和”好久后,袁夫人惨白着脸,把呆滞中的袁梦笛抱进怀里,凄凄哭着望向苏琴和。大白天的,她持刀杀人,事态的严重性她自然清楚。“阿和,小笛只是一时糊涂,你看在姑妈的份上,不要怪她好么?阿和”
苏琴和阴寒的目光扫着挤在一堆的三个女人,雪白无色的脸迸出极绝的残忍。“姑妈,我以为我已经跟你说过了,她是我的女人,只有我有权处置。”
“阿和,你不知道是她”
“够了!姑妈!”袁夫人正要狡辩些什么,被苏琴和森冷的打断,血顺着他的手一滴一滴的往下滴,满屋子的血腥气,让他整个人显得嗜血如魔。“你还有什么话说?今天若非我回来得及时,她已经没命了!既然你能纵容小笛拿着刀指向我的女人,那便没有再把我当亲人看待,从今以后,我也就再没有你这个姑妈,今天的事就算了,这是我最后一次宽容你,来人,送客!”
没有人再敢说一句话,苏琴和的冷和绝,即使隔着百丈之外都能清楚的感受到,袁夫人和秦绵绵扶着意识涣散中的袁梦笛,灰溜溜的走了。
所有人都退出去,房间里恢复静谧。
叶瑟皱眉半跪在沙发前,手忙脚乱的握着苏琴和手,清理着伤口。长长的睫毛颤如蝶翼,晶莹的汗珠顺着额角滑落下来,苍白的脸颊显出浅浅的湿痕。手边的药箱被她翻的乱七八糟,药绵、剪刀都掉了出来,一卷纱布半散着滚到脚边,拉出长长的一截白色。
“痛就说。”叶瑟握着一瓶伤药,抬眼看了看他。
他却淡漠的望着窗外,对她的话置若罔闻,仿佛那只受伤的手不是他的一般。
见他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她咬了咬唇,一狠心,把药粉撒在他的伤口上,他的指端只颤了下,就再没了动静。但那轻微的一颤,却像揪住了叶瑟的心脏一样,望着他手心斑驳的伤口,不知怎的,她眼眶一涩,泪水哗然而下。撒了一半的药粉,被她使力甩在一旁,咬牙对他吼道:“谁让你去握那把刀的?别从你这么做我就会感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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