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全宝身子一震,停住脚步,慢慢转过头,惊骇的瞧着陈烨。
陈烨微笑道:“很不幸,刘药柜得的就是阴痈。您后心处虽然仅是一个不及小指甲盖大小的红疙瘩,但晚辈的三叔说的没错,背痈,外大如豆,内大如拳,在药柜身体里阴毒已有拳头大小。现在是午时末,最快在几个时辰,也就是酉时阴痈就会彻底作,到时不仅剧疼难忍,还会高热寒战,那种痛苦简直就是生不如死。”
刘全宝的脸色已如纸一般白了,双目全是惊骇,身子已不受控制的颤抖着,一旁扶着他的狗子微垂下头,一双三角眼闪烁不定,脸上露出犹豫不决之色,手慢慢松开了。
“刚才听三叔的口气,镇上的几位郎中对治背痈好像不太在行,刘药柜今日一别,晚辈不知是否还有与您再见之日,请药柜善自珍重。”陈烨抱拳深鞠了一躬,低垂的脸全是得意的阴笑。再给你一棒子,看你还不乖乖掏银子出来。
“你、你有多大把握治好我?”刘全宝的声音已带出了哭音。
陈烨抬起头,静静的瞧着刘全宝,沉声道:“以晚辈的医术最多能保十二个时辰,若出十二个时辰,晚辈也无能为力了。”
“可、可是我如今没带这么多银子,能不能先付一半,剩下的等我回去拿了银子再付清。”刘全宝乞求的看着陈烨。
“对不起,刘药柜,晚辈治病,诊金一概不赊欠。”陈烨冷冷的说道,脸上再无一丝笑容。
“可、可是我现在实在没有这么多银两。”刘全宝逼得直冲陈烨作揖。
这一次收药从药行柜上支了五百两纹银,用来收购这次药材。都放在车厢内。刚从镇上出来,刘全宝就已将这其中自己的那几十两好处揣进了腰包。除此之外,自己怀里还有两张银票,一张五十两的,一张二十两的。总共也就一百多两,是远远不够。就算加上这次收药的钱,也差六百多两呢。更何况就算是再借刘全宝一个胆子,他也不敢拿柜上的钱顶诊金。
陈烨脸色越冷了,一副活脱脱自己那个世界几年前的医院内白衣杀手们无视生死只认钱财的嘴脸:“没钱免谈。”
刘全宝真想一拳打瘪了陈烨那张可恶的脸,握紧了几次拳头又都无力的松开了,心里这个憋屈啊,娘的,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这次爷认栽了,只要爷的病好,咱们走着瞧!
刘全宝低声吼道:“把给爷套车的妈解下来,爷马上回镇上!”狗子瞧着刘全宝狰狞如鬼般的脸,吓得转身飞奔向车厢,手忙脚乱卸着笼头。三名黑衣车夫也飞奔过去,帮着忙。
刘全宝连喘了几口大气,才将心中的邪火压了下去,灰青着脸,抱拳苦笑道:“陈烨贤侄,刘某这就回去拿银子,天黑前准赶回来。我的陈大神医,刘某这条命可就全仰仗你了!”
刘全宝长掬了一躬,转身快步走回车厢,狗子已将马匹解了开来,刘全宝接过缰绳“刘爷,一路保重。”狗子神色复杂的说道,嘴里苦涩的仿若吃了黄连一般,刘全宝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自己今后怎么办?眼前闪过大药柜瞧着自己那双阴笑的眼神,狗子就不寒而栗。
刘全宝苦笑着拍拍狗子的肩膀:“爷没白疼你,这一次爷是鬼门关上夺命,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那个嘴上没毛的小子身上了。唉!我他娘的也是死马当活马医,生死搏这一回了。”
刘全宝翻身上马,狠狠的抽了一马鞭子,差强人意勉强算得上是匹好马的车驾疼的长嘶了一声,甩开四蹄飞奔了起来。
所有双目光都望着刘全宝疯了一般使劲抽打坐骑的背影,直到人马从地平线消失,又齐刷刷全都望向负手而立的陈烨。这一回包括狗子等百十口黑衣车夫眼神内都流露出敬畏之色。
“都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回自己的车前站好。”狗子沉声喝道。
出乎狗子意料之外,平日对自己毕恭毕敬的这百十口手下,竟对自己的话没有任何反应,依旧站着。人群中有十几名黑衣车夫眼中闪过犹豫之色,可是瞧见旁边的兄弟的神情,也将眼里的犹豫畏惧退去了。
狗子脸色一变,正要再次呵斥。顺子阴冷的笑声传了过来:“怎么刘爷刚走,你们就敢对大把头不敬,要找死吗?”黑衣车夫们呼啦让开一条道,脸上全是谄媚的笑意,敬畏的目视着顺子。
狗子望着一脸阴笑走过来的顺子,脑海闪过顺子和大药柜之间那点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关系,心里激灵灵打了个冷战,脸上瞬间露出笑容,亲切的问道:“二把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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