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白被燕尘这一提醒,像是打开了记忆的匣子,说道:
“记得记得,当时我还在洗脚,他跟李村长聊着田地收成,聊着山上毛笋,他忽然走过来,抓住我还在擦拭的左脚,然后他的神色就不对了,我连忙用脚挣开他的手,李爷爷那时问他,发生什么事了,他说没什么,说我很像一个人,之后又聊了会儿,买了些许东西,便走了,怎么?那大鼻子就是江原?”
燕尘说道:
“对的,他这人有个癖好,动不动就去各个州县的村子探访,自卖自夸说这叫微服以巡民家,不过真探访还是假探访就不知道了,有几次我尾随着他,他走着走着就拐进风尘艳俗之地,不过那日他可能是真探访,正好来到了这个破落村子,正好遇上了你。一回京城,便让我来这个村子接你,本来还以为需要不少时间,因为你和李村长可能一时还难以接受分别,可谁曾想李村长几天前不小心被误杀了。”
阿白接着问道:“那江二辕是?”
燕尘哼了一声,说道:“八成被他偷听了,或者是他娘知晓后告诉他的,这小混蛋,抢先过来了,他是个占有欲极强的人,我猜他一听自己还有个哥哥,那还得了,立马就跳起来了,然后就动些歪脑筋,这小混蛋。”
“而这些骑兵呢,则是江原不放心安排来的,他与这的折冲府都尉吕野私交甚好,”燕尘探了探窗外,“请他手下校尉护送一段山路,也就是打个招呼的事,我把江原的口信一给那吕野,立马就派人过来了。”
阿白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燕尘又回过头看向阿白,说道:“我忘记跟你说了,江原说,你的名字叫江一唯,是你母亲曾给你取的名字。”
江一唯不解地抬起了头,说道:“曾?什么是曾?你不说我还差点忘记了,我母亲现在在哪里?”
燕尘注视着江一唯的眼睛,然后看向窗外,缓缓说道:“你的母亲我不知道,江原没有说过,不过我猜,她大概……”
江一唯心头一震,微垂眼帘,手攥着自己的衣角,沉默不语,他本来是想问问燕尘那江二辕的手里那团火是怎么回事,跟变戏法似的,怎么一团火就能从手掌中冒了出来,现在一点心思都没了,这是生活给了他一颗甜枣,又给了他一下棒槌。
突然马车一震,车队停了下来,“怎么了,是歹人袭击吗?”燕尘说道,然后他跳下了车子,手摸向腰畔的剑鞘,随时准备拔剑。
江一唯觉得外面很安静,他带着好奇心走了出来,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他并没有发现其他人,映入眼帘的是骑兵们和燕尘一齐仰头望天。
本来晴空万里的天空,突然暗淡下来,夜的痕迹悄然从四周笼了上来,就像是有人再用墨水泼这空中画卷,明亮的白昼缓缓消散,正当中的太阳被一个黑盘渐渐吞噬,从左到右,从点到面,直至白芒全被黑暗覆盖,只有圆盘边缘仍在闪耀着刺眼的光芒。昼与夜在这一刻同时显露在了天空,黑暗与光明在这一刻水乳交融。
“是天狗食日!”燕尘喃喃道,“此异象已一甲子未见,上一次出现,这片中原大地血流成河,此番显现,莫非又有大灾来临?不详,不详啊!”
江一唯微微张着嘴,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个高居天空的黑盘,好奇,震撼,奇异的情绪在他心头缭绕,他只想将这副天景画卷深深刻入自己的脑海。
……
……
在御书房的赵彻摊开了青檀宣纸,挥毫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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