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这是个尊严问题嗯,见鬼的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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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苑的一帮侍妾,本来因着王爷带了一个女人回来,都曾暗自龃龉,揣测明月在王爷心底的位置。
只是听说她一进门便被王爷安排在冷冷清清的北苑,且王爷也不曾召寝,也就将她当为空气。
苦但是后来听说这个女人竟然怀了身孕,又让她们有些嫉妒起来。王爷从来不留任何女子的孕,每次欢好之后,都会让律平呈上一碗浓黑色的避孕药,亲自监视着她们服下。
曾经有个侍妾,想要孩子,趁着律平走了,又吐出来,结果被王爷知道,竟然找了最厉害的产婆,硬生生探进她的下体,一阵乱捣,将她折磨的死去活来,扔出了府。
这个女人,又是凭什么,留下王爷的孩子?
故侍妾们想起当日那个叫柳浅歌的女人,似曾博得王爷的喜欢,当初侧妃莲幽竟然会因她而生生被王爷处死。
王爷的心思狠戾纠转,谁也不敢乱猜测,若是错了,赔上的只会是自己一条命。所以,一时她们也不敢动明月。
反正她人在北苑,清清冷冷,且观察一阵子再说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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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病了。
在梅林吹笛,引得林中鸟儿飞舞,雾气灵动之后的第三日。
那日晚上睡下犹自不觉,到了第二日起来,只觉得头眩如火烫,脚底冰冻沁凉,像踩进了冰雪里。
粗使丫头们没空搭理她这个备受冷落的主子,天寒地冻,都围到外屋那里的暖炉旁边,聚在一起闲聊。
她也懒得叫她们,兀自躺在榻上,并不起身,一人盯着帐顶的花纹发愣。
直到她把那帐顶的花纹,都能够背了下来,外间依稀才有一个人走了进来。
她想,应该是阿九,就喊了声:“阿九,我大概是病了,给我备条热毛巾吧。”
似乎是阿九咦了一声,但那声音又有些沉哑,倒让她一下子惊了起来,费力撑着身子,撩开了帘帐。
一看来人,却是惊了去。
竟然是律平律大管家。
她倏地抬手曳过身边那玄色披风,披在身上,裹紧了自己,这才细凝了律平,看个仔细。
律平似有些脸色不定,正犹豫着站在那里仿佛要说什么。
她说:“律总管,有事但说无妨。”
律平缓缓扫了眼她身上的披风,没再言语。
她一下子明白过来,心头一抽,淡淡问:“是王爷要你过来取披风,是吗?”
律平点头,见明月手触上了披风,却半天没有将她扯下来,他想了想,转头往外走去“若是主子不方便,这披风,不妨就先留着。”
明月一笑,只是那笑并没有多少灿烂,反而多了几分虚幻和不真实的痛。
她浅浅地道:“没什么不方便,你只按王爷的令,取走吧。”
褪了那披风,一阵的寒意,她将身子往被里蜷,只觉身子更沉,头也昏沉沉要迷糊起来。
恍惚间,律平走上前,他身后又依稀多了一道影子,她分辨不清楚,干脆将披风丢到律平手里去,阖着眼咕咚一声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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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梨轩。
这里是魅王府南苑里一处寝居,坐落在花园的东南角,环境很优雅,坐北朝南,屋子宽敞明亮。
今天,这屋子不若往常静谧安静,而是沸沸攘攘挤满了一屋子的女人,脂粉香浓,争艳斗彩。
屋子的主人零若正捏着凤仙花做成的指甲水,轻轻地涂着丹蔻,似有意无意地说起:“听说凝雪的手突然生了冻疮,不能给王爷做那荷包了。都哭死了呢。”
“那是,王爷说了,谁能代她做出荷包来,便允那人留下他的子嗣。”绿荷双眸放光,似乎极是看中此事。
一旁红丹幸灾乐祸地说“这不正说明爷疼她,因着她手犯了冻疮,怕她心急,才会这么说?”
“这算什么话!王爷疼她也不能让别人生出子嗣来嘛,这就不让她心急了?”一旁不知是谁插了句。
一时,屋里乱哄哄一片。
原来,凝雪已经要被律君魅纳为正妃,原本打算要为他绣一个荷包作为送与律君魅的信物,却不知为何出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手突然生了冻疮,不能刺绣。
要说清絮居本就在南苑,阳光充足不说,那里面又不比别院,更有暖玉铺着,屋里暖热宜人,实在不该发生此事,结果,眼看半月后就是御赐大婚之时,她不能亲绣,精神上眼看着有了些萎靡。
律君魅见她如此,不忍心她伤心难过,便说,有谁能替了她绣制荷包,便允了哪房不再喝避孕药,以此作为赏赐。
零若伸着指甲,在眼前轻轻晃了晃,觉得指甲上那绯红的汁液甚是美丽,不觉笑着在乱哄哄的七嘴八舌中插了句:“要说这事儿啊,恐怕是王爷心思转了,打定主意要开枝散叶,所以,说是让允绣荷包的人可以怀上子嗣,其实没准是为了凝雪打前站。”
“哦?”红丹勾着眼睛轻笑了声,推了零若一把“没想到你倒成了王爷肚子里的蛔虫了。”
零若咯咯地笑起来,放下手中的凤仙花汁,浅笑着回道:“我哪敢就是王爷肚子里的蛔虫,我还有一件事想不明白呢。”
“嗯?”红丹眉峰一挑。
绿荷也跟着道:“什么事?”
旁边一干莺莺燕燕霎时都闭了嘴,安静地看着零若,仿佛她的每一个字,都千金难得般珍贵。
零若见屋子里所有女子都期冀地盯着自己,就仿佛莲幽在世时,她们都围着莲幽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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