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开始怀疑,龙殇离是不是早已知道自己身边的这个“御墨”本不是御墨。
所以,从西平国出来后,一切才是那样的顺利。
如今,该怎么办?
龙殇离或许不会杀律君魅,但若是永远的囚着他,不放呢?
在一个黑暗不见天日的地牢里,一辈子,那,有何杀了律君魅有何区别?
她不敢回头,脑海里全是在想,律君魅到底如何才能安全离开。
男人,却似无从顾虑她所思,霸气的声音在大殿里回荡:“龙殇离,不要演戏了,本王既来了这里,就没想着再离开。你到底想要怎样才能放开浅歌?”
律君魅黑眸灼灼的盯着龙殇离,语气凌厉,两颗夜色双瞳,深邃幽暗,显得狂肆邪魅,俊美的脸上,噙着抹轻弧。
他不问自己如何,只一味问龙殇离到底要怎样才能放开浅歌。
浅歌为他的话,心中的不安越发浓重起来。
她握紧了拳,淡淡凝住龙殇离的眼睛:“皇上,到底,出了什么事?那个秘密,你也该告诉浅歌了,是么?”
话落,一殿的寂静。
旁边突然有轻微的吐息,而后,那气息渐渐浓重起来,众人转眸,却见了那个一身红衣的少女,脸色苍白,一具纤细的身子开始剧烈的抖动。
她的眼神,像是见了什么恐惧的东西,瞳孔骤缩,又同时盛满了是绝望和悲愤。
“流朱”
只见流朱脸色惨淡,竟似绝望地对着她摇了摇头。
浅歌为着流朱那抹凄绝至极的惨淡,霍得推开龙殇离站起来,正要说话,心情极端激荡之下,头眉却一阵晕眩,身子一软,向后倒去。
“歌儿。”
“浅歌。”
“主子。”
龙殇离张开双手,她倒下,却并未落到他的怀里。
律君魅早已不知何时快的挤到她和龙殇离两人之间,
她被紧揽在律君魅的怀中,却听到龙殇离惊惧的声音“给朕传御医!”
也只是一句,龙殇离手一伸,又叫:“你快给她医。”
她透过律君魅的肩头,看见龙殇离长袖往前伸直,一根指头,决绝地指着那人流朱。
果然还是流朱。
“浅歌。”
她听到律君魅低声唤她,她眯眸看去,漆黑的眸盛满了难以掩饰的惊惧,声音里心疼又担忧。
“无碍。”她轻轻地道。
在他怀抱的微微震荡里,她被他抱着放到了殿中的暖榻上,她心口疼痛,不想他担心。
只笑当日她以为让流朱给他抹去了记忆,就可以让他在没有她的日子里幸福快乐岁岁年年。
谁知道,还是出了这样的问题。
流朱,或许根本就没抹去他的记忆。
谷中那十日,只怕是,流朱和他说了什么,两个人达成了协议。
他装作失忆,然后,她和御墨、流朱还有冷心才会真的离开。
只是,流朱,你究竟是谁?
浅歌瞥了眼流朱,流朱脸色苍白如雪,那掩不住的绝望一层又一层向她看过来。
一丝长发掠过眼前,只觉银光微闪,她抬手,想拂去那乱发。
却看见律君魅眼中惊恐大盛,脸上大变。
他,死死盯着她的发,黑炽的眸子再难移动分毫。
“歌儿”龙殇离竟似也大震,喊她的名字,声音里竟然有了颤抖、惊恐。
万事,竟然急转直下!
她随着他二人的目光瞥向自己的长发,心里冷不丁打了一个寒颤。
满头青丝昭然如雪,只是一个瞬间,已然白头!
“怎会如此?”
“怎会如此!”
律君魅和龙殇离一起惊惧地开口,龙殇离疾步走过来,抓着她三千白发在手,并不碰她。
她仰首看他,只看到他眼睛里满满的惊,满满的惧。
却,并无满满的痛。
律君魅却猩红了一双眼睛,眸里红丝密密丛丛,仿佛要把一双眸都染成红丝织就的网,他惊痛着她,眼角眉梢都带出掩不住的浓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