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深岚一震,忙应了声“是”
手中,赫然捏着七枚黑子。
“来人,掌灯。”龙殇离住外喊了一声。
一直伺候在外,不敢进入打扰的两名宫人匆匆进来,把幽黑的宫殿中的琉璃宫灯点上,六盏莲花状的琉璃灯给空寂孤冷的大殿晕染了一层温暖的光辉。
苦柳深岚坐定,龙殇离淡淡地道:“歌儿不在的这些日子里,朕,只会一个人在黑暗中下棋。”
“朕的左手和朕的右手下,因为,朕知道歌儿的棋路。”
“没有灯,朕便会觉得,是她安静地坐在朕的对面,陪着朕。”
故柳深岚长长一声叹息,郁在心里。
这一向被先皇赞誉为“皇四子殇离,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的帝君,竟然为了一个女子,斩杀了百人,且不惜将这暴行传至天下。
帝王之爱若此,是幸还是不幸?
他的侄女柳浅歌固然得此帝王之爱是幸,可是,天下呢?
宫人另送上的棋子,还是玉石而成,玉质温润,一看便知是一副绝世好棋,
柳深岚执黑先行。
因为,她与他一起,从来只用黑子,她与他的棋力也只差在那颜色之上,若不执黑,每次,她必输半目。
所以,柳深岚自然执黑,为的是,龙殇离必然会执白。
二人落棋如飞。
浅歌的棋学自柳深岚,而龙殇离和她常年下棋早已将她的棋路摸得熟悉,更何况柳深岚自然用的是浅歌惯用的棋局。
很快,一盘棋便到了残局。
黑子落,白子四面楚歌。
龙殇离并不惊,他起手棋落,白子从一角切入,瓦解一个缺口,四道防线,出现裂痕。
柳深岚眉微微一拧,暗自称赞,落下一子,淡然道:“连环阵,比四星困更难解,皇上请。”
三星连珠,似从哪儿入口,又似哪儿都是死棋。
龙殇离冷峻的眼睛,深沉地剖析着局面,并未马上举棋,好精妙的棋局!
这也是他第一次遇到,却,也如同他此时的心境。
分明事情有了曙光一角,到头来,发现只是陷入一个新的局。
希望?还是绝望?
龙殇离举着白子,目光在棋盘上流连,良久,他墨眸忽的在右角一枚黑子处凝住。
那黑子,通体如墨,却在棋子中心有点朱砂般的红,黑色之上,红色格外凄美绝艳。
蓦地,他眸光一闪,瞳间溢出一层喜色,抬手,他优雅地落下一子。
沉沉地道:“再难解的棋局都有漏洞,再完美的布局,也有破解之法。朕,不信水明月会背誓。”
“我且问你,那女子中可有穿红衣之人?”
“有。”柳深岚回道。
红衣
红衣?
柳深岚似想明白了似的,惊讶地眉峰一挑“难道皇上是说”
龙殇离深邃的眸光掠过棋盘“没准儿,事情会比我们料想的要顺利的多。柳卿,你输了。”
柳深岚眉间一喜“皇上棋艺大进,只怕歌妃回来也未必能是平手了。”
“我和她之间,从来没有输赢,有的只是今生今世,你且先去准备,柳丞相那里,不必知会。”
龙殇离安静地坐在椅子上,并不起身,他随手从钵子里又捏起一枚白子。
)
细细地看着。
“是,臣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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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王府。
“浅歌呢?”
“浅歌呢”
看着律君魅抱着凝雪回到府中,得了信匆匆赶来的御墨与楚佩,两个人脸上全写满了震惊。
他,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与那个女人如此一起回来?
抱歉御墨瞥了凝雪一眼,心里微微划过一丝愧疚,他认识凝雪更早,可是,此刻,他然宁愿看到律君魅怀中的那个女子是浅歌。
难道说,律君魅没能救得了她?
冷心站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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