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无能的律君言,隐于他身边,扶持他,稳固他的江山。
而她,当然从一开始,便索要了自己的价码:将来,她得登凤位,母仪天下!
这些年,律君言在她的调教下,渐渐在气势上有了帝王之尊,有时候甚至一怒之下,也决不会让人以为他没有帝王的威严。
只可惜,一旦遇事急了,他的本性就暴露出来。
就如今晚,他焦躁不安,背负着手曾一度在殿中如无头苍蝇一般乱窜。
好在,如今,大事已近可成。
按西平国例,龙军统帅十日不朝,兵权必须交出。
那个一直让满朝文武皆都称叹的魅王律君魅,终于可以不再威胁律君言的地位。
从而,也就无从再影响她的凤位。
明德皇帝怕做梦也想不到,他一心一念要保护的幼子,有朝一日,也会为一个情字,而一跃崖下吧。
“皇姐,枉费明德那老家伙处心积虑用手段把龙军送给了律君魅,如今不用别人,倒让他自己的儿子给扔下了。”
律君言似被凤熹公主的气定神闲安心了不少,方才还一副焦躁的样子,这一会儿已经开始脸露幸灾乐祸之色。
“且先别急着高兴,还有四天,我要你准备的事,都准备妥了吗?”
“这个自然。”
凤熹公主嗯了声“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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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歌所虑之事,流朱似早就心知肚明。
律君魅身体刚能行动之时,流朱便来找浅歌。
流朱嘴里含着枚果子,有些意兴阑珊,她斜倚在木门上,闲闲地问:“何时把那人弄出去?这谷中空气越来越不好了。”
浅歌眉峰一挑“可以走了?”
“嗯。”“那就今日吧。”
浅歌伸手抚在小腹上,她多少知道些,流朱因为水明月之故,似并不喜欢她与律君魅多接近。
所以,这些时日,在谷中,她也只是陌生人一样偶尔远远隔着窗子看律君魅一眼。
只是,每次,恍惚总觉得那窗的深处,隐着熟悉的深沉。
她抬起腿,把榻上的狐裘一掀。
流朱看透了她所想,跳过来脸色黑黑的制止她:“他走,你不能走!”
浅歌一怔“我们一起下来的!”
“那也未必一起上去。”
浅歌苦笑,觉得在谷中这几日和流朱在一起,仿佛说话的语气,甚至连着性子都变了不少。
看起来,一个人能被环境和身边的人所改变的,竟然可以如此之多!
“必须要走。”她嗓音微高。
“你不为孩子?”流朱盯上她的腹部。
孩子
浅歌微愕,流朱,这丫头,不简单。
但是,不简单的,并非只有流朱。
浅歌认真地盯着流朱“我知道你还有那丸药。”
流朱嘿嘿冷笑“是,你聪明,八成上次你就知道我这儿还有。”
“所以,我也不瞒你。但是,你得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急着走。”流朱坦白的要命。
脸上依稀笼上一层淡淡的愠意。
浅歌看着她的脸,犹豫了下,没再隐瞒。
“我要找一个人,问明白一件事。”
“找一个人,问明白一件事?”流朱脸上愠意不减,甚至,额外还填了一层寒气。
她的眼睛里闪出讽刺“这个人,这件事,就这么让你放不下?如果”
顿了顿,流朱伸出手,食指轻轻点着浅歌的额头,冷冷地问:“如果问明白了,心却死了,怎么办?”
浅歌一震。
流朱的手指像是在冰里浸过,那寒意,从食指的指尖一下子涌出,奔进她的身体,又迅速扩散开来。
让她忍不住双手抱紧了,环住自己的双肩。
浅歌有五百个直觉,告诉自己,流朱的话,里面意思太深。
深到,她以为,流朱应该知道自己和龙殇离的过去。
可是,有一千个理性,又告诉她,她的五百个直觉
都是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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