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臂一带,浅歌已被律君魅扯入怀中,他解下披风裹在她身上。
“来人!”他扬声一呼。帐外立即有简短的应声:“在!”
“备马!”
“是!”浅歌诧异的睁眼看他,无法明白他下一步的举动!
他拉她出帐篷,她却只能单手紧紧拉住披风,不让不着寸缕的身子暴露出来。
无视众人的惊讶,只是一个轻托,他抱着她骑上黑色的骏马。
“本王直接回城,你们自行回去!”简单的一句话,霸气威严,众将士直接收回眼神转为肃穆。
律君魅挥手阻止任何人跟随,策马向西方奔去,像在御风而行,马蹄扬起的沙粒偶尔会打在她露在披风外面的浴腿之上,嘶嘶的疼痛。
初晨的风,沥沥从冰冷的沙子上拂过,彻骨的冷意袭上她的胸前。
在这奔驰的马上,她竟然感觉到自己的颤抖,心脏狠狠地揪紧,带着要被撕裂的疼痛,仿佛再也无法呼吸。
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丝模糊的画面。
那仿佛是很久很久的以前,她也是坐在极速前进的什么上,突然,旁边一双修长的手,将不曾防备的她狠狠推下来。
然后,她仿佛看见自己唇角的微笑,幻化成带着鲜血的难以置信,随着剧痛,黑暗将她淹没。
泪水,倏地涌上眼帘,心仿佛被什么扯住,一片一片犀利的疼痛!
“不要!不要!”她开始剧烈的挣扎,一双手漫无目的地在空中乱抓。
披风迎风裂开,如断翅的蝴蝶,在冷风中飘摇。
她裸露的娇躯就如此盛开在漫无人烟的沙漠上!
“你想找死?”
律君魅一把扯住她差点从马上摔下去的身子,一个轻扭,将她扳过来,正对自己,却见了她眼中狂乱毫无焦距的眼神,和裂成涓流飞溅的泪水!
“你害怕骑马?”律君魅完全没料到会是如此,眉峰高高的隆起,大掌紧紧捏住她的纤腰。
狂野的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我怕我怕我怕”
浅歌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着,她的手还在空气中绝望地挥舞着,仿佛落入水中快要被溺毙的人想要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她的眼神
终于觉得不对,那不是因为此时害怕而凌乱失觉的眼神,而是,沉溺过去无法解脱的眼神!
她不是在回答他,而是毫无意识地对抗不想记起的过去!
律君魅的手隐忍地紧贴着她的后脑,将她的头摁在自己胸前,心口竟然一阵一阵地抽痛,感受到她的痛苦,她的绝望。
何以会如此?
她不是龙殇离宠到天上的妃子么?
她不是龙殇离爱到骨头里最想保护的挚爱吗?
为什么,她会如此痛到骨髓却无法想起的记忆?
为什么,她会如此绝望像被遗弃了的孩子徒然角落里挣扎?
“说,你在怕着谁?”
他竟然开始介意,介意她心中有个秘密的角落,那个角落,分明与他无关,却将他隔绝在她的世界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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