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便有些怅然若失。她治过的病人不能说很多,但也不少了。他们病好了自然就要离开,她一向没有多余的感觉。唯独柑橘要走了,她恍惚间有种空落落的感觉。
这种感觉从未有过。她来罂花谷六年了,一直沉浸在改造罂花谷,学习外公的古医,和修炼师父的佛系玄影武学当中,是真的从未感觉到孤独和寂寞。
此刻柑橘要走了,她心中怎么会涌起这种从未有过的东西?她这是对自己的病人有了依依不舍之情吗?因为柑橘的颜值高,看着赏心悦目?夙罂小姑娘有些自嘲地,将这种东西甩到脑后,打算不加理会这种没用的情绪。
甘夜认真地说道:“罂罂少谷主,我会让人如数将诊金送来。”
“嗯,好。”
夙罂有些心不在焉,但又猛地想起,柑橘也有可能只是一个上京赶考的穷书生。也许他根本就没有能力付她诊金,只是死要面子罢了。她救他的时侯,他穿着考究,确实象个有钱人。可这么多天过去了,他家都没人来找过他。
有些人出门时,会把全部身家带上,将自己打扮得象个富人,实质上,家里可能穷得没钱买米了。她前面一直强调要柑橘付高昂的医药费,但他都出事几天了,也没个鬼来找他。莫非他当真是个上京赶考的穷书生?
倘若他是个富人,她会刮他一笔用来补贴罂花谷。可他要只是一个上京赶考的穷书生呢?那他欠下的这笔医药费可就穷尽一生也还不清了。
夙罂这么一想,说道:“我的病人分为两种。一种是自己求上门来让我医治的;还有一种是我自己想拿来试验新药的。前一种就象平南王世子和黎姑娘,我收费会很昂贵。而你属于第二种。我既拿你做了试验品,就不用再收费了。而且,做我的试验品非但不用给钱,还能拿到一点报酬。”
夙罂说完,解下自己腰间的一个钱袋,向柑橘抛了过去:“接住!这是你做我新药试验品的酬劳。”
甘夜愕然,接住银两时,抛了一抛,感觉银两还挺重的。甘夜没打开看袋钱子有多少银两,他一双凤目看着夙罂,原本那天脱口而出问罂罂缺不缺夫婿,和夙罂打了个赌,也只是有些莫明其妙,不太清楚自己的动机是什么。
可此刻接了银两的甘夜却很清楚地感觉到了自己的心跳在加速,一种叫“怦然心动”的陌生情绪就象一粒石子“澎!”一声巨响,用一个很漂亮的抛物线投进了他平静的心湖,不停地泛起一圈一圈的涟漪。
“罂罂小姐是要资助我上京赶考吗?”甘夜目不转睛地看着罂罂小姐,良久才哑声问道。
夙罂说得云淡风轻:“你不是信口开河,自信能在两年之内位极人臣吗?我送你一袋银两给你做上京赶考的路费,祝你高中状元,官途亨通,两年后做到相爷。这也免得你两年后输了,有借口说,自己当年因为治病没路费上京赶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