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雷千里急忙追问:“现在她在哪里?是单身一个还是和馨儿在一起?”
“雷三公子稍安勿躁,请听我说几句。”无心说。
雷千里又怎么不急躁?跺了跺脚说:“你为什么不把她留住?她把我夫妻生生地拆散了,为什么你不留住她,也好让我找回馨儿现在她去哪里了,说啊?”
“是她把你夫妻拆散了,还是另有原因?”
无心一句话把雷千里问得顿了顿。想到宁馨儿临去时对他说的那些话,想到她竟然忍心撇下他跟着魔教主走,他的心就像是要裂开来似的,不由握紧了拳头,哑声说:“要如果没有魔教主这人,我和馨儿又怎么可能分开。我问你,你明明知道馨儿是我妻子,又为什么不留住魔教主,要她把馨儿还给我?”
这话很不讲道理,不过无心怜惜他的苦恼,并不生气,只是叹了口气说:“我留得住她吗?我又凭什么留住她。雷三公子,其实留得住也罢,留不住也罢,来去本无定数,焉知那不是你的运气?”
运气?雷千里忍不住冷笑,没有了馨儿他还有什么运气可言,罢了,这个老和尚根本就不懂人世间的真情,不怪乎二十年前要落个被逐出少林寺的下场。
“我懂得人世间的真情么?”无心听他反诘,不免喃喃自语“我不懂么?所以害她凄苦了二十年。”
雷千里实在不耐烦了,大声打断他:“快点告诉我,魔教主究竟往哪个方向去了?”
无心偏不回答,仔细看了他几眼,又叹了口气:“雷三公子,我且问你,宁馨儿和她究竟是什么关系,是不是很亲密?”
“她们是师徒。”雷千里说“你问这个干什么?”
师徒?无心喃喃地复述了一遍,眉头紧锁,似乎遇上了什么百思不得其解的难题,过了好一会儿才接下去说:“既然是师徒,当然就有师徒的情份,你对宁馨儿用情至深,魔教主对她未必不是如此。就算你把宁馨儿还给她几天,尽一份做弟子的孝心也是应该的!而我听她言语间对宁馨儿非常疼爱照顾,你其实用不着太焦虑了。”
“可她偏偏就把我们拆散了!”雷千里简直要跳脚“唉,跟年说了你也不懂,你到底要不要告诉我,魔教主去了哪里?再不说我就”
把拳头捏了起来又放了下去,这时候还算没有理智全无,知道自己和无心动手的话多半捞不到便宜,反而更耽搁时间。
无心不忍不说了,但才要开口,忽然见那边飞也似的又来了个人,到了跟前倏地停下,两边都没料到会碰面,所以都非常惊讶:“千里,你在这里?”
“表哥!”雷千里张口就问“你见过馨儿吗?”没想到他的表哥吕鸣铁几乎在同时张口问他:“你见到吟笛了吗?”
一句话出口两人又同时顿住,继而相对苦笑,知道各自要找的人,问对方是问不出结果来的了。
无心则念了声佛:“吕公子要找的,应该就是被魔教主带走的那位姑娘了?”
魔教主?吕鸣铁闻言变了脸色,吟笛竟然落入了魔教主手里,恐怕凶多吉少:“大师知道她现在在哪里?”
“你别问他了。”雷千里沉着脸哼了一声“他一门心思只想着为魔教主说好话,恐怕不会愿意帮我们的忙。”
“我岂是不愿意帮你们。”无心一叹,就怕这两位按照指点找到人之后,不分青红皂白的一场争执,魔教主伤了他们不好,他们伤了魔教主更不好“老和尚请求两位先坐下来,听我说上几句好不好?”
“什么叫做不分青红皂白?”雷千里说“我不找魔教主要回妻子,难道还这么忍气吞声了不成?”
就是!吕鸣铁也同意,要找魔教主不为别的事,就只为了问她一个无故掳人的错失,难道不应该吗?
“两位为什么就认定她带走两位姑娘就是不怀好意呢?”无心说“或许是她觉得冷清气闷,需要两位姑娘陪伴,她是魔教主但也是个人啊,也有七情六欲喜怒哀乐,为什么别人就认定她乖张暴戾不可理喻?”
雷千里实在忍不住了:“大师,可别怪我们对你不敬,而是你的话实在让我们怀疑,你和魔教主有什么非同寻常的关系。”
其实这话都是说来多余的,江湖上谁不知道无心和魔教曾经有过什么样的瓜葛呢。
“不错。”无心索性大方承认了“正是因为我当年铸下的大错,才害她吃了二十年的苦痛。”
既然这样,老和尚是要把她帮到底了?看来还是得武力解决问题,雷千里把袖子一挽:“大师,你要是痛快指点我们方向,那也就罢了,要是还不肯说,我可真要动手了。”
无心淡淡苦笑,早就请求他们听自己说几句再作道理,但年轻人就是脾气躁,没办法。
“我怕我们听你说完了,吟笛和宁馨儿也找不回来了。”吕鸣铁不无担忧地说。
无心说:“吟笛姑娘是被魔教主请了去陪伴宁馨儿姑娘的,绝对不会有姓名之忧,要是你们不信我的话,不妨点了我的穴道,两位姑娘要有什么差错,由我来抵命,你们看如何?”
说着把双臂下垂,就等着他们来点穴。话说到这份儿上,看无心和尚的样子并不像是说谎,吕雷两人倒有点踟躇起来,对望了一眼,两人心意相通,同时点了点头也罢,就听听他能说出什么花来。
也不去点无心的穴,一起坐了下来,不过坐得巧,一左一右正好把无心夹在中间,以防万一嘛!
“最好是长话短说!”雷千里又加还是一句。
“多谢两位了!”无心点头,略微顿了一下,思索着该从何说起,然后才慢慢地把二十年前发生的事说给两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