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蠢驴,不长眼的东西!哼,看我不打死你”伴随着清脆的马蹄声与鸾铃声,一连串的低骂声也在官道上随风四下里飘散开去。铁如澜挥舞着马鞭子,肯上去像是在骂胯下座骑,可一双水淋淋的大眼睛却时不时就向身后不远处的阿布鲁瞄上一眼。这让镖队里所有人都明白,他们的二小姐这会儿心里又不舒服,想找茬和人开骂了。
都知道铁如澜伶牙俐齿,骂起人来很少有人能架得住,因此他们都左耳进去右耳出来,权当作没听见,再不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养神。反正镖货已经平安抵达目的地,卸下了一身的负担,他们空车轻骑赶在回去的路上,大可以轻松惬意,傻瓜才去平白地惹一身不痛快呢。
但偏偏有人是不识好歹的,硬要凑上去揽事情上身。谁啊?当然是大漠之鹰,少族长阿布鲁了。
那天他赶上了镖队,没能见到小东西,就和铁如澜就“巴豆加蒙汉药”的事情好好地理论了一番,他是个直性子的人,理论过了气也出了,就此算数,再不提起关于这事的一个字,可铁如澜却不!
虽然这事一开始错在她的身上,她嘴上可不肯承认的,理由?就是帮助好朋友嘛,因此被阿布鲁训了一顿,这个“仇”不能不报,而且从此阿布鲁不和她见面也就罢了,眼不见心不烦,但偏偏他要和镖队一起走,既然主动送到她嘴边,她不咬上两口岂不是白白浪费了?
于是一路走来两人没少斗嘴。
和她斗嘴阿布鲁当然只有一败涂地的结果,但这家伙偏是个很拧的脾气,就是不肯服输,这是听见她又在开骂,当然要接过招来,瞪着眼睛说:“我又怎么招惹你了?一路骂到江南不算数,还想从江南一路骂回京城?不怕舌头生疮,也该提防被口水淹死。”
铁如澜扭过头冲他呲牙一笑:“咦?我是在骂笨蛋蠢驴,怎么居然有个会说人话的接了茬?难道这位爷自认是笨蛋蠢驴?呵呵,那也难怪啊,难怪!”
“”只这一句就让阿布鲁没了话讲。他是越败越战,越战越败,以至于输得一塌糊涂,被骂得体无完肤。气哼哼地,他把头一昂说:“算了,我就当是被狗咬了吧!”
“嚯?居然还有狗儿肯搭理你,那我这个人更算是大发慈悲了。”铁如澜撇着嘴“你应该谢谢我了,癞蛤蟆!”
阿布鲁横眉竖眼:“你说谁是癞蛤蟆?”
铁如澜哼了一声:“说的就是痴心妄想要吃天鹅肉的那个,居然还想要塞外一枝花,司徒家的小千金也不去照照镜子自己到底配不配。”
“这事还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的!”阿布鲁鼻子里出粗气,简直都要冒烟。
铁如剑比妹妹厚道,一早就把小东西其实对他没意思的事实告诉了他,虽然用的语气非常婉转,但阿布鲁仍然觉得自己好丢脸面,一腔热火顿时被凉水浇成了冷碳,但在失望之余,却还在内心存了几分奢想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呢?
就因为这个他才没有立刻打马回大漠去的,但在踟躇再三后也没有勇气去找小东西了,满怀着心事跟着振远镖局的人马一路过来,正没情没绪的呢,这时候听见铁如澜哪壶不开提哪壶,又怎么会不生气?
在他看来这小丫头就是在幸灾乐祸,逮着机会就伤他的自尊心,不提起也就罢了,他可以一忍再忍,但一提起这事,他就再也忍不住了,这就想把自己的风度气量统统抛掉,和铁如澜大声开骂。
但偏偏这时候铁如剑插上一句话:“如澜,再对少族长这么没礼貌,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这又把阿布鲁的火气强压了下去,如果铁如剑这么说了,自己还对铁如澜发脾气的话,那显得他太没有风度了是不是?因此重重地哼了一声,肃然憋着满肚子的火,但总算没有再吭声。
而铁如澜瞄了他几眼之后,虽然不说话了,但心里当然还别扭着。其实她并不想这么促狭的,而是希望能够提醒他一下睁开眼多看看吧,这世界上又不止小东西一个美貌好姑娘!只可惜阿布鲁生了个榆木脑袋,就是把他劈成两半儿,也还不会开窍。
都已经把她恨得咬牙切齿了,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阿布鲁,实在忍不住又说一句:“是啊,这事确实和我无关,别人不娶她会死,情愿做癞蛤蟆,情愿吊死在她一棵树上,我再怎么说还不都是被人狗咬吕洞宾,不识我这好人心嘛?我又何苦来呢!”
“你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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