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如剑不由吃了一惊。太行山十三太保,她非但听说过他们的名字,而且知道他们和振远镖局有着解不开的冤仇!想当年她的父亲铁正还在世的时候,有一次走镖到了山西地面,正巧就遇上了这帮恶匪,父亲以一身惊人的武功力挫群匪,打得他们抱头鼠蹿而且元气大伤,从此山西道上还太平了很多年呢!
真没想到今天竟然会在这个地方遇到了他们?看来,他们这次来目标并不是简单地劫财,也同时是为了报当年的仇来了!
可是铁如剑心里虽然吃惊,脸上仍然一点都看不出来,冷冷地说:“这地方离山西可不近哪,从太行山大老远地赶到这个地方,不知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啧啧,这不是明知故问嘛?”刀疤脸摸着下巴上稀稀拉拉几根小胡子,不怀好意地打量着铁如剑身后的镖车和人,说“爷们已经有很久没有活动筋骨了,要活动,当然就要挑个油水好又有意思的主儿,看在当年铁正那老头子赏给我脸上一道伤疤的好‘交情’这份儿上,我当然应该先照顾着振远镖局的生意了。就可惜老头子死得太早了,我今天只好和他的儿子打招呼,另外嘛”
说着话,他一双贼眼就盯上了铁如澜和小东西两个,阴森森地笑着又说“爷们这阵子日子过得实在太无聊了,正缺几个漂亮姑娘压寨,哈哈”“不要脸的东西!”铁如澜听得很明白,又羞又恼地淬了他一口,说“你做梦去吧!”
压寨那是什么意思?小东西听不明白,铁如澜告诉她说:“就是想把你抢去做他的老婆呸,也许连老婆都算不上!”
“咦,那可万万不行!”小东西一听也生气了“那个又老又丑的家伙,他凭的什么呀?这么放肆,叫他吃我一箭!”
弓弩是她在京城买了玩儿的,这时一抬手摘了下来,张弓搭箭“嗖”的就是一下子,直奔刀疤脸的面门而来。刀疤脸一闪身躲过了这一箭,哈哈一笑,叫着:“有劲儿,这小妮子我就要定了!兄弟们,给我抢!”
双手一挥,几十个抢匪活像蝗虫似的呼拉一下全涌了过来。刀疤脸不挑别人,就挑上了铁如剑,大刀霍霍生风,招招狠辣,不把铁如剑置于死地不肯罢休。
铁如剑当然不会怕他,和他缠斗在一起,众镖师们也全都抄起了家伙,死命护镖,铁如澜也不含糊,毫无惧色一个人对付了两个抢匪。王福和马吉两个当然要把小东西护在他们身后了,却把小东西急得哇哇大叫:“你们让开,我也要打强盗!”
偏偏有一个强盗垂涎她的美色,一边和王福马吉纠缠相斗,一边还要和她调笑:“小美人儿,那就快点来啊,来和我打!”
把小东西气得直咬牙,在马背上坐不住了,一跳下马,顺手向马屁股挥了一鞭子。本来是想把马赶开一点,省得碍事,但没想到马儿吃痛,嘶叫着乱兜圈子,反而把王福马吉搞了个手忙脚乱,惟恐误伤了小小姐。才手里缓了一缓,小东西已经大呼小叫地轮开了手里的马鞭子,冲到人多的地方去了。
几招一过,有两个功夫很三脚猫的小强盗还真有点吃她不消早就说过了嘛,她的鞭子功夫师承不差,是有两下子的,再加上身后有王福和马吉两个人垫着,一时间倒也有点儿威风凛凛的样子。
可是时间一长她就露出原形来了。毕竟她才不过十五六岁而已,而且对敌经验为零,根本就不像铁如澜那样,年纪虽然和她差不多,但经验却已经很丰富了。而且那些抢匪个个都是玩儿命的主,所谓的“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既凶恶又狠毒,渐渐地小东西就感到了力不从心。
那边铁如澜也开始乱了阵脚,强盗们的功夫多数都不差到那里去,而且见财眼开,又有心报复,下手根本就不会留情!不要说铁如澜了,就是众镖师们,时间一长也大多数见了血,开始有了落败的迹象。要不是强盗们见钱眼开,偷着空就去抢镖车上的银子和珠宝,这时候恐怕已经有几个镖师要倒下去了。
铁如剑还是这些人当中武功最高的一个,和刀疤脸打了个棋逢对手,但刀疤脸有心想作弄她,慢慢地就把她引得远离了人群,他纠缠得又紧,让铁如剑一时间脱不开身来照应其他人。眼角余光瞥见镖队已经是一副散落凌乱的狼狈样,她的心不免越来越沉,提高声音叫了一句:“快护好镖车!”
但高手过招,哪能有半点差池呢?这么稍微一分神,她就感觉右手臂上一阵钻心的疼痛,中了刀疤脸的一刀,顿时鲜血飞溅。她吃了一惊,急忙凝神应付刀疤脸接下来的招数,根本就没有办法去顾及镖车和其他人的性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