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帮你?”他故作坏笑,“我也是囚犯,你就不怕我把财产私吞了然后杀人灭口吗?”
浓眉男子也轻声笑了起来,缓缓接道:“在里面的,不一定是坏人。”
“在外面的,不一定是好人。”
“世人眼中的坏人,不一定是坏人。”
“世人眼中的好人,不一定是好人。”
“这世上,哪有绝对的好人与坏人。”
男子意味深长地望着叶雪岩,慨叹道:“公子,我信你。”
*
天权十五年三月十九。
叶茂城一早下了拜帖,想要正式约见新城主张彻。
张彻阅完拜帖,答复送信的小厮将地点定在了夜牢议事厅,然后又差遣了小奴立刻去请蒋沛安同往。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叶茂城便带着一众家仆气势冲冲地来到了议事厅。
张彻有些嘲讽地望着叶茂城的大阵仗,他叶老二何时变得如此爱惜晚辈了?此乃要为侄子讨回公道的架势么?
“张城主。”叶茂城冷冷开口,说话倒也算客气,“听说你昨日扣押了我家大侄儿,还将他关押在夜牢里,请问这是何故?我家侄儿犯了何错?何以至此?”
张彻拱拱手,“叶二伯,先请坐。戴筝,看茶。”
叶茂城大摇大摆地走至椅边,有模有样地坐了下去,“张城主公事繁忙,叶某也自知不便叨扰太久,还请张城主把话说明白,也让我家亡兄知道我叶家还有人在,也不是随便任人欺负的!”
张彻见叶茂城把话说得越来越重,只挤出礼仪性的笑容暂且应承着,待外面的侍卫通传蒋沛安到了,这才开始与叶茂城仔细理论。“蒋统领,关于昨日叶公子之事,你一直都在现场,你且把事情经过一字不漏的汇报于叶二爷。”
蒋沛安遵命,详细将叶雪岩斩杀张家四个丫鬟、重伤五名张家侍卫与三名夜卫的事情说与叶茂城听之。
全程下来,滴水不漏,亦将自己和张彻两人择得干干净净,挑不出一点错处。
叶茂城不料蒋沛安说话如此严谨,竟找不出一点错漏之处,只能暗自吃下了这个哑巴亏,言语间的气势也渐渐弱了下去。叶茂城放下茶杯,叹气道:“太不像话了,张城主,我家侄儿确实冲动了些,可他毕竟是我叶家长孙总不能一直关在夜牢里吧?”
张彻本想压他一压,谁知又有侍卫前来通传,是白静尧来了。张彻的眉头轻轻一皱,白静尧已经步入了正厅。
“白兄来了!”叶茂城起身相迎,张彻亦起身,“白伯父。”
“叶老弟!”白静尧回礼,“张贤侄!”
张彻恭敬问道:“白伯父前来,不知有何贵干?”
白静尧请了两人落座,自己也坐在椅上,方才表明来意:“昨日闻言,叶家的大公子被张贤侄关到夜牢里去了。我来是想问问,这其中可是有什么误会?”
张彻稳如泰山般地坐着,叶茂城倒是先忍不住讪笑道:“白兄,刚刚我正与张贤侄聊着,我家侄儿确实有些冲动,伤了张家的一些奴仆,至于关押夜牢一事也正想请教白兄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