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喝的是村里那口唯一的老井里的水,商国富一伙人去到弯山村以后,不但放炮时有乱石飞到我们家里,而且他们还把村里的井水给弄脏了,就是因为这事,村民们才和他们发生了冲突。警察赶到以后,我们就都冷静下来了,没有谁闹事,我们都是普通百姓,只要不受欺负就烧高香了,哪里还敢闹事?”邓秀丽说。
商中勇皱了皱眉,心想这女子刚才看起来很害怕的样子,怎么说起话来也是一套一套的?这样说下去,那责任就完全推到自己的两个堂弟身上了,这可不行,这不是县太爷想要的结果。
“不管是什么原因,聚众闹事都是不对的,商国富他们开采大理石,那是上级领导批准了的,是有合法手续的,至于给村里带来一些不便,那应该要好好地相互沟通和协商,怎么能打人呢?”商中勇说。
“是姓商的王八蛋先动的手,那两个姓商的都不是好东西,弯山村的村民也不是白痴,哪能随便让他们欺负?今天的事,我们没有错!如果要追究责任,那把我们弯山村的几百村民全部抓去做牢好了,这样姓商的就可以在弯山村为所欲为了1邓秀丽说。
商中勇的脸色有些难看,因为他自己也是姓商的。
“邓秀丽,你别激动,有话你慢慢说。”代露在旁边说。
“县长,你说商国富他们是上级领导批准了可以开采的,可是他们现在开采的地方,是国土厅划给我的矿区,这怎么能算是合法开采呢?难道就因为他们也姓商,所以就成合法的了?”曾楚南问。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在包庇他们?”商中勇说。
“是,我就是这个意思!明明就是我的矿区,凭什么让他们去开采,还要打人?商县长,您是我们的父母官,应该要替我们作主才是,不能因为那俩人是你弟弟,你就包庇他们来打压我们,既然我已经把手续办了,我就不会放弃这个项目,大不了我一直上访,省里不行我就奔京城去,我不信这普田县的云层能厚得让阳光永远也照不进来1曾楚南说。
商中勇有些吃惊,他没想到这个小百姓竟然还敢如此对他说话,他忽然觉得这个人不简单,心想难道背后有什么深厚的背景?
“代镇长,要不你先带这位女同志出去,我想和他单独聊两句。”商中勇忽然说。
“那好吧,邓秀丽,我们先出去吧,让他们单独谈谈。”代露说。
邓秀丽看了一眼曾楚南,眼神里有些担心,曾楚南冲她点点头,示意没事。
等代露和邓秀丽都出去了,商中勇从包里摸出了烟,递了一只给曾楚南,这算是一种示好了。曾楚南也不含糊,接过来点上,不是想抽烟,就是想表明他无所谓。
商中勇深深地吸了一口,眼光又看向了曾楚南。
“这里没什么人,你告诉我,你到底什么来路?你到底要怎样?”商中勇摊开了底牌。
“我是全州来的,我和省长舒跃进是铁哥们,和代镇厂的父亲代鹏飞也是忘年交,通过他们,我认识了省国土厅的图厅长,我说的这些人,他们都支持我来弯山村开大理石,我要带领弯山村村民致富。”曾楚南也摊牌。
“你是志在必得?”商中勇说。
“是的。”曾楚南答得很干脆。
“如果我不答应呢?”商中勇问。
“那我就一直折腾,直到把这个项目落实为止,对了,如果我开不了,其他任何人也别想在弯山村开大理石,任何人都不行。”曾楚南刀锋般的眼神盯着商中勇。
其实从曾楚南说出的那些大佬的名字那一刻起,商中勇就知道这件事他必须作出妥协了,只是他想再挣扎一下,在妥协的同时能捞到些好处,比如说让商国富和曾楚南在弯山村同时开采。
“好吧,明人面前不说暗话,这件事到此为止,我会让商国富撤出你的矿区,但是你以后不许再让弯山村的村民阻挠他的开采。”商中勇说。
“没问题,这个我可以答应,对了,还有一件事要麻烦县长,希望你能和那些人打声招呼,把我的营业执照发给我,只要我一天不能动工,谁也别想在弯山村开采。”曾楚南说。
“曾楚南,这里不是全州,你得罪我没什么好处,咱们走着瞧。”商中勇说。
“我知道这里不是全州,但普田县也不是你家的后院,不是你想怎样玩就样玩的,在华夏国,县长绝对不是最大的官,要想只手遮天还是有些难度,在政界我也有一些朋友,你弄不死我,县长。”曾楚南冷冷地回敬。
“好,你明天到县里拿营业执照吧,记住,不许再使坏,让商国富他们在其他矿区正常开采。”商中勇说。
“没问题,我会信守我的承诺,希望县长您也是。”曾楚南站了起来,向商中勇伸出手。
商中勇心里生气,当然不会理他,站起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