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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青,我是骆文喆。我想我们的故事并不是从“大麻31号”的巧合开始的。
你总调皮地说,那只被你捡到的钱包是把我们的月老,是怀揣着爱神之箭的丘比特。
傻丫头,你还不知道吧。
其实,我们真正的月老是北四街的教会,是水杯上的吉祥鸟,是你的录音笔,是七年前那个扣人心弦的平安夜。
这是关于我的第三个秘密,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因为我一直都在等,等你做我新娘的那天,等那个温润日子的到来,再让你亲手拆开这份煖然的礼物。
七年前的平安夜,家里的空气仿佛结了一层冰碴,凝重的快要破碎,桌上的三鲜馅饺子出锅了半个小时,也没人敢动筷子,弟弟看着养父严肃的脸色,吓得躲到了养母身后。我没有抬头,眼睛一直盯着养父脚上那双褶皱颇深的单鞋。
那晚,是一场关于我和养父之间的博弈。我再三思虑决定放弃学业,踏入社会赚钱养家。可养父说什么也不同意,他让我无论如何把高中念完,就算考不上大学,也必须抱回来一个大专的文凭,如果辍学,就滚出这个家,永远别回来。我知道,他是为我好,虽然他和养母的学历不算高,但把希望都寄托在了我和弟弟身上。
只是,靠着跑长途赚钱糊口的养父,一个人肩上的重担实在是太沉了,我常常听见他半夜的叹气声。养母没有工作身体也不是太好,又加上我和弟弟的学费,家里柴米油盐的开支,全部的压力都砸向了养父,他虽然嘴上不说,可我知道他撑的有多辛苦,我只是希望能多替他分担点。
那一次我没有妥协,而是选择了倔强,饭也没吃就回了房间。我住的小区离北四街的基督教会特别近,每年的平安夜总会远远地传来唱诗班颂唱的温婉旋律。
"平安夜圣善夜,万暗中光华射,照着圣母也照着圣婴,多少慈祥也多少天真,静享天赐安眠,救主今夜降生……"
这是我最喜欢的一首赞美诗,不知道为什么,高低起伏的音节宛如一脉温泉顺着房梁流淌进我的心田,每次听到这动人的音符,嘴里就像嚼了一口翻糖,甜而不腻,缠绵悱恻。
不知道那晚又有多少守夜的基督徒,彻夜未眠为他们家人的健康和幸福祷告着。
因为赌气没吃晚饭,我准备下楼找点吃的安慰一下饥肠漉漉的胃。出门的时候,突然想到白天路过的北四街,教会门口挂出的黑板。上面写满了平安夜的节目流程,而今年的亮点是礼物交换,大概就是基督徒或者是想要参与的伙伴和路人,每人准备一份礼物和祝福放进许愿盒里,随机抽取,让彼此两个陌生的人有份心灵的交换。
我很快的从书桌的抽屉里找到了它,一只灌满热水,外面就会浮现图案的杯子。我前几天在路边看到它第一眼的时候,就毫无犹豫的买下了它。只是纯粹的因为,它外壁的图案是一只等天明的乌鸦。
乌鸦,是的。等天明。
我仿佛再一次站在冰冷的大门外,驻足我的童年,遥望那片空荡荡的大院子。
对我而言,七岁以前的记忆是灰色的,灰色的墙面灰色的砖瓦,灰色的大门铁锁和一片空色的天空。七岁以前,我生活在孤儿院。孤儿院的孩子并不是很多,或者说健康的很少。我跟着他们一起吃饭睡觉,睡觉吃饭,偶尔做做游戏或者和他们抢抢玩具,说实话我能记住的画面实在太少,少的就像掉在地上的饭粒子。唯一挥之不去的是傍晚时分,孤儿院的空地上逗留停歇的大片乌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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