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抢救。
秦深点点头,还想着怎么让张老娘一家消停消停,现在看起来应该是彻底消停了。
国安一处的人只是过来拜个山头,见见客栈的主人,以后有求于人的时候也好知道所求之人长什么摸样。
而秦深从他们口中知道了疯道士一事的后续,心中所悬之事已了,不再挂怀于心。
此次“拜山头”一事收获最大的应该是仇宝成父女两,星星见到了爸爸、知道死后的爸爸现状安好,知道爸爸就在远方默默看着自己,娃娃脸上的笑容不知不觉灿烂了几分;仇宝成见到了心心念念的女儿,确定女儿生活如意,就算是失恋了也因为有了固定的工作而不颓废,乐呵呵的表情看着更加真挚了。
这是一对爱笑的父女,同时也是爱吃的,做爸爸的给女儿准备了一堆的吃的(经过客栈老板秦深同意的),做女儿的已经盘算好如何将家乡味给爸爸送到客栈来。
关心彼此,大概就是从一张“嘴”开始?!
送走了杨奉等人,秦深转身时被幽怨的六娘吓了一跳,“六娘你干什么呢?”
六娘颓丧地趴在吧台上,“人家在单身狗俱乐部待了好多年了,不想当会员了。”
“受到刺激了吧。”
六娘哀怨地看了一眼秦深,又去看蜜里调油的黄三尾和王乐彬,用力地叹息了一声,“唉!”
秦深顺着六娘的视线看过去,差点儿被王乐彬和黄三尾的腻腻歪歪闪瞎眼睛,捂住眼不看不看,“满满的粉红泡泡,还让不让其他人活了!”
“呵呵,你和章先生也有旁若无人的时候。”六娘冷冷地笑了两声,“踢翻狗碗,拒吃狗粮。”
秦深这回是脸也捂住了,动作迅速地溜进了厨房。开始准备晚饭的仇宝成哼着小曲儿,心情飞扬,“小秦,真的非常谢谢你,要不是有你,我和女儿永远无法再见面。”
“谢我做什么,这是你们自己的缘分。”秦深看到桌子上的胡萝卜,从刀架上拿了一把小刀给自己削了一根,就把胡萝卜外面一层老皮削掉,薄薄的一层就好。在客栈“上一层”种出来的萝卜被三界交汇处凛冽的寒风冻过,脆甜脆甜的,可以直接当水果吃,就是没有这么多汁水而已。
“咔嚓”咬了一口萝卜的秦深好奇地问仇宝成,“星星怎么进入国安一处工作了?”
仇宝成停住剁肉的手,满脸欣慰地说:“星星说她做兼职的时候找了一份打字员的工作,就是给国安一处滨海省办事处整理文件,后来做着做着就成了里面的正式一员,有时候还会跟着走走外勤。她一个女孩子,又是普通人,出去办事只是做做文书工作,没有危险,挺好的。”
“嗯嗯,挺好的,国家部门的员工,等于就是公务员,待遇应该挺好的。”
“五险一金全交,转成正式了一个月有六七千的工资,出外勤还有补贴。”仇宝成乐呵呵地说,他从未想过自己女儿还未毕业就有了稳定的工作,还是这么特殊的。
“还没有毕业就有这么高的工资,很好啦,说不定随着工龄还会做工资调整。宝成哥,你现在总该放心了。”
“哆哆哆”仇宝成继续剁肉,晚上吃肉丸子,他长叹了一声,“当父母的永远有操不完的心,哈哈,永远放心不下。”
秦深深以为然,只有自己当了父母才懂父母之心。
不过这份感叹持续到见到新的床上四件套时戛然而止了,秦深做着深呼吸让自己淡定淡定,不要生气,生气伤身,但还是好气哦,好想冲出去把六娘打一顿,罚一个月的工资!
丢丢伸出小手摸了摸背面,惊奇地说:“凉凉的,滑滑的,好大的红色花朵。爹爹,这是什么花啊?”
章俟海捂住儿子的眼睛,丢丢不解地问:“怎么了爹爹?”
“有些东西小孩子不能够看。”
“哦。”丢丢挠挠头,不明白一朵花为什么自己不能够看,“可就是一朵花啊!”
知识渊博如章俟海张口结石,不知道如何来跟儿子解释了,难道说在你眼中看到的是一朵普通的大花,而在爸爸和爹爹眼中,看到的是花海中两个相拥的人?!
词穷的章俟海最后只能够生硬搬出老一套的理论,“丢丢还小……”
章俟海刚开了个头,丢丢就知道他后面要说什么,背着手老气横秋地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我还小,有些事情等我长大了就知道了。”
“是啊。”章俟海被儿子的摸样逗笑了,蹲下来与儿子平视。摸着儿子白皙粉嫩的小脸儿,“有些事情大人也不知道怎么和孩子来解释,所以总是这么说,丢丢勿怪。”
“勿怪?”这个名词,丢丢有些陌生。
“就是不要怪我们。”
“哦,不会的啦。”丢丢大方地说:“我知道你们爱我,所以不会的。”
“谢谢宝贝。”章俟海倾身,在儿子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丢丢羞涩地微微低下头,不要意思地抬手抠抠脸颊,“龙龙说,男孩子长大了不能够被亲亲了。”
章俟海笑了起来,用力地抱住儿子,“我的宝贝,你还小呢,等你十岁以后再说吧。”
丢丢睡觉的时间到了,章俟海把丢丢安顿好,回到房间的时候还看到秦深对着床站着,不过不是在运气,而是一张脸红彤彤,眼睛水汪汪的,他吓了一跳,“秦深怎么了?”
秦深红着一张脸不说话。
章俟海更加担心了,握住他的肩膀,掰着对方面向自己,焦急地问:“怎么了,秦深,别吓我!”
秦深往前一趴,将自己整个身体的重量压在章俟海的身上,红红的脸埋在对方的颈窝处,用力地吸了一口对方的气息平复自己焦躁的心,他闷闷地说:“我问了六娘了,她说背面采用了特殊的绣法,勾起成人内心最原始的欲望,眼前看到的,只是自己想看到的而已,并不是固定的。”
难怪进屋之前六娘暧昧地说成年人的狂欢夜来了,压根就是这条被套能够勾起成年人内心的欲望,让夜变得更加漫长。
丢丢眼中被子的摸样才是真正的摸样,占据了整个背面,一朵妖娆至极的大红色花朵。
而大人眼中呢,是隐藏在花朵下各色丝线组成的内心想法,类似于一种幻象。
秦深和章俟海刚进入房间时,两个人的内心想法几乎同步,看到的景象也一样,就是小年那天的拥抱。
后来章俟海送丢丢回房间,秦深眼前的幻象就逐渐的变了,变成了那天章俟海直播脱衣服给他的种种。
脸红充血,得不到宣泄,他快要爆血管了。
不给更多的解释,秦深猴急地去拽章俟海身上的衣服,刚刚掀开衬衫就把人推倒在床上,自己扑了上去……
鸳鸳相抱何时了,月挂枝头夜漫长。
拉灯了拉灯了……
…………
……
元旦节第二天晚上七点,红叶镇学校附近的永泰酒店三楼,同学聚会。
元旦放假前那天,秦深去营业厅换卡与自己的初中同学重逢,在对方的百般邀请之下加了v信,随后被邀请进入班级群。
红叶镇人口少,学生就更加不多了,秦深上初中的时候一个年级也就五个班,一个班三十个人,大家关系都挺融洽,身为风云人物的秦深更是被众人惦记。以前群里面虽然没有秦深,他却时常被同学们提起,这回班级聚会怎么会放过他让他逃走。
好多年了,班级聚会秦深从来没有参加过,这是头一次,被同学们以车轮战的形式攻克了一遍,秦深的战略防线被突破。
算好了时间,踩着时间到达永泰酒店,它算是小镇上的豪华酒店了,带客房部,是小镇唯一几家旅馆之一。永泰的地位看它一年到头不停的婚宴酒席,就可以窥探出在小镇的位置了。
三楼的福寿厅,房门隙了一条小缝隙,里面的声音阵阵传来,正准备推门进去的秦深手顿住了,因为里面正在谈论自己。
“马上就七点了,秦深还来不来了?”
“不知道啊,张芳子也没有来。”
“张芳子她妈莫名其妙疯掉了,你们知道了吧,昨天下午发生的事情。估计他们家现在乱着呢,张芳子肯定是不会来了。”
“那好可惜,她可是我少年时期的女神。要是她能够和秦深在一起就好了,就圆了我的青春少年梦,青梅竹马、同携一生,好浪漫。”
“做白日梦吧,生活又不是你的青春蛋疼小说。再说了,秦深根本就不喜欢张芳子。”秦深听这个声音有那么一点点耳熟,估计和这位初中同学还是高中同学。
里面的讨论声还在继续。
“你瞎说,好多年前,张芳子的妈妈明明去林家木器店和秦深爸妈商量过他们的婚事的,她都说自己是秦深丈夫娘了。”
门外的秦深:“……”谢谢这位同学了,这样的丈夫娘敬谢不敏。
“张芳子她妈那张嘴能信?母猪都能够上树。他们要是关系真那么好,张芳子她妈会到木器店面前撒泼啊。”
“啧啧,她妈妈太厉害,少年女神再好我也吃不消。”
“哈哈,往自己脸上贴金,女神还看不上你呢,你想有这样的丈夫娘都没有。”
包厢内哄然大笑。
秦深在门上敲了两下,推门进去,就看到包厢里面两张圆桌,围坐了大概二十二三人,除了一些在外地赶不回来的,班上的同学几乎都来了。
秦深进去之后,大家一愣,毕竟毕业好多年,大家和小时候的长相也变化了很多,一下子还真是认不出推门进来的这位帅哥究竟是谁。
里面这么多同学,每个人都抬头看向自己,一下子面对二十多双眼睛,压力还是蛮大的。太久没有见了,秦深只能够依稀辨认出一些面孔,却无法将面容与记忆中的名字一一对应。
王海燕反应了过来,站起来招呼:“秦深过来坐,大家愣着干什么,这就是秦深啊,大家少年时期的男神。”
先前还在讨论的人站到面前大家却认不出来,蛮尴尬的。
“大家好,好久不见了。”既来之则安之,秦深往座位上去的时候和大家打招呼。
留给他的位置在靠里那桌的角落,包厢是个长方形,不大,挤着放了两桌。里面那桌边缘几乎靠墙,光线还不是很好,一坐进去,挤挤挨挨不说,跟坐进小黑屋里没啥两样。
脑袋上是荷花一样的吊灯,昏黄色,光线整体偏暗,墙壁上有射灯补充光亮,秦深旁边的射钉坏了……
好吧,秦深并不介意,这样的感觉也挺好,可以让大家尽量忽视自己。
才怪!
身为上学时候的风云人物,全班乃至全校的焦点,他此刻就算是坐到桌肚里,大家依然记得有这么个人!
说话的时候,所有人视线自觉不觉地就飘向秦深,想看看这位昔日的男神、此刻更男神的男人有什么反应。
秦深本来就长得很好,一米八三的身高,恰到好处的体型,阳光明朗的长相,走到哪里都会是焦点,再配上他身上章俟海精心挑选的服装……俗话说,“人靠衣装马靠鞍”,好好打扮打扮的秦深并不比电视上那些明星精修的形象差,反而因为随性自然、开阔大方的举止,更让人有好感。
没有看到嘛,在座的女生,不管是已婚的还是未婚的,都拿着含羞带怯地眼神去看秦深,仿佛又回到了少女怀春的十八岁。
场面安静了下来,有男士受不了如此氛围,咳了两下吸引大家的注意力,带着点儿雄性生物抢地盘的侵略性,他问秦深,“秦深你现在在哪里工作?怎么听王海燕说你就在镇子上,镇子上哪里啊?”
秦深笑笑,对方略带攻击性地态度就跟打在棉花山一样不起任何作用,“随便做做小生意,没什么。”就不说客栈了,免得继续问他客栈在叫什么名字、在哪里,大家给他捧捧场balabala,在坐诸位又有多少人和客栈有缘呢。
秦深避重就轻的回答让男人有些不高兴,眼中的嘲讽微露,上了高中、考了大学又怎么样,还不是最后窝回了小镇子。他在自己上千元的西装上弹了一下莫须有的灰尘,状似漫不经心地说:“自己当老板挺好的,不像是我们给人打工,湖悦这种全国知名的五星级酒店真不是人待的。”
相声里有逗哏的,那就还有捧哏的,不然就成独角戏了,多没意思。
所以这位男同学说完了,就有人追问:“能够进入湖悦工作多好啊,在里面端端盘子一个月就好几千,五险一金还全交,哪里不是人待的。”
“工作累啊,要求也高。我在客房部工作,领班了,过不久就要成组长。一天工作十几个小时,有时候被客人骂得跟孙子一样。”
“那真是累,不过工作好啊。你现在都是领导了呢!”
“也还行,我的目标是客房部的经理,等我再干个两年,熬熬资历,那个位置肯定是我。”
“张经理,记得以后提携我们啊。”
“哈哈,喊早了,喊早了。”张姓男同学谦虚。“湖悦是大酒店,要求高着呢,我还要给自己充电,踏踏实实干活,不像是我一个找关系进来的同事……啧啧,不好好干活,就想着走捷径,找富婆的。”
什么最吸引人?
八卦啊!
张同学抛出来一句话,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自己的身上,包括秦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