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你的武行,只需在南希拍戏时间保护她即可。”
单池远在内心默数到“三”的时候,姜槐终于转过了头。
他微微勾起了嘴角,她可比南希好糊弄多了。
在去影视基地前,单池远去了一趟小乖家。
这个案子是谢峋留给他的烂摊子之一,据说小乖是他们家的远房亲戚,出事后,哭到了谢峋家老爷子面前,谢峋无法,只能接下来,又不负责任地一走了之。临走之前,给单池远留了一张龙飞凤舞的纸条,希望他能够严惩这个黑心武馆。
他从不接这种小单子,看在谢峋的面子上勉为其难接了,因为原告一口咬定是加训受的伤,他事情多得很,不想浪费时间,没想到就恰恰在阴沟里翻了船。
直到他去了小乖家,三言两语就套出了孩子的话——他并非是加训时受伤,而是自己贪玩,下课还在武馆逗留,攀爬木桩而摔伤。
“哦?”单池远看了那对诚惶诚恐的夫妻,轻飘飘丢下最后一根稻草,“诬告和做伪证,除了罚款、司法拘留,情节严重还可能移交公安机关立案,你们知道吗?”
“单律师,我们……”女主人一听,瞬间哀嚎出声,慌乱地要拉住准备离开的单池远。
单池远的步伐很大,在她的手触碰到自己之前,已经闪身出了门。
他打电话将谢峋破骂了一顿。
谢峋知道单池远底线在哪,老老实实挨了骂,又一个长途打给小乖父母,不知怎么和那边沟通,已经答应不申请执行判决书,还写了谅解书。
“老单,你就帮我这一次,那边出了谅解书,不申请执行就没问题了!他们怎么说也是老爷子的亲戚,要是真的闹到法庭去,老爷子可要和我没完……”谢峋好言相劝了许久,他才松口不追究。
说到底,这事单池远也有责任,他不应该听信当事人是一面之词。
这些年来,他经手的案子无数,他有自己的底线和原则,若从一开始知道这案子的猫腻,他压根不会接。
即便姜槐不答应做南希的保镖,这份谅解书还是会送到她的手中。
可是她啊,什么表情都写在了脸上,他三两句话,她已经动摇了。
“真的可以不申请执行?”她还是不相信。
“可以。”
“我们不用赔偿五十万元?”
“是的。”
姜槐还是觉得不放心:“可是因为这事,我们武馆已经休业整顿。”
“我处理。”
“我还可以继续做我自己的工作?”
“可以。”
“我具体要做什么?”
“我会给你找个公寓,给你一份南希的行程表,在她在拍戏和赶通告的结束后保护她,护送她回家。其余时间,你可以自己安排。还有,她需要帮助的时候,你需要出现。对了,我还会每个月给你开工资。”单池远说了个数字,并不少。
他耐心地解答她的每个疑问,直到听见她问:“为什么找我?”
他抬头,她也在看他。
她的眼睛圆滚滚的,湿漉漉,有些像小鹿,但掩盖不住她的执著与坚韧。
为什么找她?
她的身手固然好,却还没有到无可取代的地步。
或许是,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她这样的人。
她的世界清澈透明,非黑即白,有着自己一套规则,完全不受外人影响。
这样的人,只要认准了一件事,便会义无反顾,绝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