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自己纷乱的思绪,半晌回头吩咐道:“去将院子里的酒拿过来。”
酒壶里的只剩下半瓶酒,宋菲拿起来掂了掂,倒出一些在手心上。
还不等她低头看一看,手心骤然传来一片灼烧感,烧得宋菲赶紧把手里的酒水甩掉。
“汪!”
是厨房的狗。
她擦了擦手,转身倒了一些在厨房的狗面前,那狗看见熟人一直摇尾不止,但就是不肯靠近酒碗。
宋菲心里越来越沉。
当初,贺松年教导她如何辨认毒药之时,首当其冲地便说了有些毒药人不易察觉,但动物却能察觉。
“蝶衣,你将这酒喂给厨房的鸡,看一看结果。”
厨房的狗跟在蝶衣后面越跑越远,宋菲倚着门框,回头静静看着安静躺在床上的蝶舞。
但愿不要是这样。
不要是她想的那样。
蝶舞这孩子善良惯了,怎么会做害她的事情。
但是她刚刚,又表现得分明像知情的样子。
她现在心里好乱。
阳光静静照进了来,尘埃从天上洋洋洒洒不断落下来,仿佛遮住了谁的心事。
不久,蝶衣从外面一路小跑着回来,断断续续地说道:“喂了酒以后……死了。”
“很好,蝶衣,慕河那里,你去帮我探听……”
“小姐为何不自己去?”
“我,我不敢去见他。”
“小姐!”
“好了,你不要说了,”宋菲撇开脸说道,“你去就是了。”
“奴婢叫陈清去。”
“蝶衣!”
蝶衣恍若未闻一般推开门径直走出去了。
“好了,那这样吧,”宋菲唤回蝶衣说道,“清风你去通知陈清去我师傅那,你过来,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小姐,您说。”
“方才蝶舞所说的话,我依稀记得她在几月之前曾经说过。但是当时,你昏着,我也就没在意,现在想来……”
“你是说她灯会之时就……”
“我也说不准,蝶衣,我不相信蝶舞会这样莫名其妙地害我,你信吗?”
蝶衣抿了抿唇,若不是慕王抢先喝了几杯酒下肚,这会生死未明的就不是慕王,而是宋菲了。
保护宋菲是她的使命。
但是……
蝶衣看了看脸色苍白的蝶舞,她们俩也算是一同长大的。
蝶舞的品性,她还是知道的。
就是有一天,自己给小姐下毒,蝶舞也绝对不会对小姐出手。
何况,她这么做能有什么好处呢?
“奴婢相信蝶舞妹妹。”
“好,既然咱们都信她,那这件事情就不要在她面前提了,蝶衣,你悄悄的去打探一下蝶舞身边的人可有遭遇不测,或是其他什么的祸事。”
“小姐,您这是打算?”
“蝶舞不会做不利于我的事情,这不代表她不会被别人利用。”
“奴婢知道了。”
宋菲闭了闭眼,沉声说道:“既然有人想要我的命,还害了慕河与蝶舞,那我起码要知道这人是谁,才好加倍奉还啊。”
屋外,太阳越升越高,原本有些清冷的空气,似乎突然炙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