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行色匆匆去了城南,三拐两拐后,脚步停在了一间普普通通的一进小院儿门口。
白发苍苍的看门老头微微颤颤给纪妈妈开了门,纪妈妈朝他点点头,径直去了东侧厢房。
下午的阳光斜斜的从窗户照进屋内,屋内的灰尘在阳光下打着转儿,纪妈妈进去的时候,一身青布长衫的中年男子坐在圆桌旁,伸开手掌,看着打转儿的微尘正在发呆。
纪妈妈觉得好笑:“还是祁掌柜心态好,什么时候都不紧不慢的,旁人认为不起眼的东西,祁掌柜总能找到乐子。”
中年男子正是掌管着安定王府大部分产业的大掌柜祁韩。
祁韩收了手,淡淡的说道:“你来晚了。找我有要紧的事情?”
纪妈妈在祁韩对面的圆凳上坐下,自己倒了一杯凉茶饮下后才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郡主前些日子突然性情大变,看样子,不用太久,她一定会和那女人闹的不可开交。我有些担心。”
祁韩脸上的神色依然平静:“压迫久了,必然会反抗,她身上毕竟流着不凡的血液。你来找我,是因为不想帮她?”
纪妈妈有些犹豫:“我不知道,我当然想那件事有个结果,可又希望世子和郡主平平安安活着就好。
我想着,世子在京都娶了世子妃,等有了世孙,世子还是会回来炎楚郡的,郡主的亲事那女人不敢故乱插手,到时候,郡主只要嫁个普通人家,能有真心对待她的夫君就好,世子也能护得了郡主。
我没什么太多的盼头,就希望这两个孩子好好活着就好。
还有郡主,希望郡主是个有福气的,不要像娘子那般.....”
说到这儿,纪妈妈的声音有些哽咽,打住了要说的话。
祁韩叹息一声,双眼有些微红: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想不透,各人有各人的命数,早些年,我也只希望她的孩子能够平安就好,不要像她遇人不淑,到最后却是那般下场,连个能拜祭的地方都没有。
可是,你我不是那两个孩子,留着韩家的血,他们注定不会平凡!顺其自然吧,他们大了,自然有他们要走的路,你我这两个老家伙尽自己所能助他们就是了。”
纪妈妈沉默片刻,从袖袋里拿出了一张叠的皱皱巴巴的纸,随着纸张在圆桌上细细摊开,祁韩的平静的神态终于变了。
“这是?”祁韩单手压着纸,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纪妈妈很不安:
“这是我从郡主的废纸篓子里捡来的,郡主这些时日写了这种字拿去书斋卖,还画了一副画,好像一副字一百五十辆银子卖出去了,我不懂,就是担心郡主被坏人利用,所以才拿给你看的。
这字.....很麻烦吗?”
祁韩的手按在纸张上,看着上面龙飞凤舞却未完成的大字沉默半响,那模样似乎这副字是洪水猛兽一般。
纪妈妈不敢说话,平板的脸上渐渐也失了血色。
良久,祁韩声音沙哑问了一句:“这种字,那孩子练了很多年了吗?你怎么不告诉我?她什么时候开始卖的,卖了几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