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有何渥上书,铭心镂骨,感人肺腑,怎能等闲视之?”
“慈乌反哺,愿乞终养。试问回春堂之事,换作在座各位,茕望恩养之人,苦婴疾痛,可会麻木不仁、无动于衷?”
“医祸之事,事关重大;平息民怨,刻不容缓。”
“万望皇上重视,严惩月溪郡主!”
他的话慷慨激昂,动人心弦,话音未落,便有许多大臣贵客陆续起身,郑重而跪。
“微臣附议!”
“请皇上圣裁明断!”
宁寒望与穆蓉对视一眼,同时离席,双双而跪。
念有声誉,很敷衍地一句求情。
“溪儿无辜,望皇上明察!”
感觉到他们的漠不关心,宁云溪郁闷在心,并未表露。
跟着一跪,有礼有节。
“启禀皇上,百姓有怨,臣女理应配合。”
“若是医祸属实,皇上秉公处置,理所应当;若是误会一场,臣女虽有受辱,却得清白,亦是毫无怨言。”
“请皇上恩赏责罚,不必姑息!”
顾孟祯无奈叹息,同时用眼神示意宁奉哲。
“唉。”
“那好吧。”
“溪儿深明大义,朕心甚慰。”
“倘若有冤,朕提前跟你说一声,着实委屈你了。”
宁云溪嘴角扬起一抹感动。
“臣女惶恐,多谢皇上隆恩。”
见宁奉哲未有动静,顾孟祯失了一分耐心,又用眼神催促。
“请庄爱卿亲自执行,以示郑重。”
方之玄拱手一应。
“是。”
应罢,便有宫人拿着木板,快步而来,双手奉上。
方之玄接过木板,行至宁云溪身前。
情势急迫,顾孟祯含了一分怒意,重重假咳,以作提醒。
“咳咳咳!”
宁奉哲这才没了办法,配合离席,跪于宁云溪身边,以慷慨陈词掩饰满心不愿。
“微臣身为长兄,有管教不严之责,愿代妹妹受罚,请皇上允准!”
方之玄暗自一笑。
宁云溪陪着演戏,惊恐摇头。
“不行!”
“皇上明鉴,臣女长兄从未参与回春堂之事,岂有代为受罚之理?”
“众怒难犯,臣女自愿一力承担!”
宁奉哲目光凌厉而去,看向宁云溪,一瞬转为温暖如春。
“溪儿住口,掌嘴五十,你如何承受?”
“今日,我替你受过。你若有心疼,谨记下次不可再犯,知道了吗?”
宁云溪声泪俱下,心如刀割。
“不行……大哥哥,你别这样,我太感动了。”
宁奉哲跪于一旁,清楚目睹她拙劣的演技,更是疾首蹙额,却还要努力演出兄妹亲睦的样子。
“溪儿,听话。”
“从小到大,所有责罚,都有我陪你。”
“今日,亦不会例外。”
说着,向顾孟祯深深磕头。
“罚于溪儿之身,唯有鼻塌唇青之痛;亲者代为受罚,却受肝肠寸断之苦。”
“前者,折磨于身,轻于鸿毛;后者,刺痛于心,重于丘山。”
“寒花忠节,耿耿寸心,纵然浅薄,微臣亦是心甘情愿。”
“请皇上责罚!”
顾孟祯沉声回应。
“好。”
“溪儿重视家人,人所共知,由宁爱卿代为受过,甚是妥当。”
方之玄伸手揉了揉鼻子,顺势遮住了唇际扬起的笑意,浅移一步,行至宁奉哲身前。
“宁大人,多有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