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宁洁薇疑心更甚,趁有空隙,打开暗格,自以为身手矫捷地取出了画,展开一看。
“让我看看嘛。”
“看一眼能怎么样呢?”
说着,转眸而去。
只见佟信臻的画像,顿时满目震惊。
“这……这是你画的?”
“你根本没见过他,从何画起?”
“他是你什么人?”
宁云溪咽了一下口水,微微一怔。
“你怎么知道,我没见过他?”
“听你的意思,你认识他?”
宁洁薇欲言又止。
“我当然……”
“那你呢?”
“你认识他吗?”
宁云溪长叹一声,眸底含了一分悲意。
“既已被你发现,我也不好再隐瞒了。”
“你应该知道,我并非宁家亲女,而是抱养来的。”
“他是我的生父,名叫佟信臻。”
“当年,他任督护相一职,位高权重。奈何被人陷害,身负重罪,落了个凄惨终局。”
“爹爹获罪之前,派人悄悄将我送养,所以我才得以保全性命。”
“求四妹妹为我保密,若将佟家女的身份说出去,我必定难逃一劫。”
宁洁薇惊喜之间,渐出一分感动,小心翼翼地放下佟信臻的画像,转而捧起宁云溪的手。
“你真的是佟家女?”
“你是我的亲姐姐!”
宁云溪故作不解地抽离了手。
“你……你这是何意?”
“我是佟家女,怎会是你的亲姐姐?”
宁洁薇哭笑之间,热泪盈眶。
“三姐姐有所不知,佟信臻亦是我的生父,我们是同父异母的亲姐妹呀。”
“许是因为我们的长相,都随了母亲,所以不太相像,但是血缘之亲,却是毋庸置疑。”
宁云溪依旧不解。
“你的意思是说,潘姨娘当年,并未许身父亲,而是追随了我们的爹爹?”
宁洁薇立即纠正。
“我不是潘姨娘的女儿。”
“我的生母是穆蓉,是我们现在的嫡母。”
“当年,爹爹与母亲两情相悦,母亲本打算嫁入佟府,奈何方仁舒谣言陷害,令爹爹失信于圣上,获罪身亡。”
“因此,我只能隐姓埋名,假称自己是潘姨娘之女。”
宁云溪亦是纠正。
“不是的。”
“是母亲有意陷害,爹爹才获罪身亡的。”
“爹爹为了穆族,几乎倾尽所有,扶贵妃姨母坐上高位,又保住了穆族的尊荣富贵。谁知他们得势之后,便想斩草除根、迎回咱们的父亲宁国公。”
“方仁舒是我的生母,她当众宣布我的身世,本想以方族之势,全力保住佟族,奈何……他们连方族都没有放过!”
宁洁薇大受震撼,下意识辩解。
“怎么会呢?”
“我母亲不是这样的人!”
“她与爹爹情投意合,怎么会害他呢?”
宁云溪演出了蒙受冤屈的样子,垂泪痛哭,情难自已。
摇头否认间,她开始据理力争。
“母亲那么在意体面,怎会容忍自己二嫁?”
“从一开始,她就在利用爹爹,不然父亲获罪被贬,哪能说迎回便直接迎回了?”
“倘若真是我的娘亲,害了爹爹,那方族怎会门殚户尽,难道她戕害心爱之人,只为了与他同归于尽吗?”
宁洁薇满目惊异,难以接受地后退两步。
“确实……”
“既是利用爹爹,她怎会生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