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大臣前来,云柏誉没有其他选择,只能代替颜余墨,顶下了这滔天之罪!
他没有大皇子弑父的确凿证据,无法宣告天下,为自己平冤;也不能将实情告知颜余墨,他怕颜余墨一旦知晓,是自己端过去的那碗汤药出了问题,便会愧疚自责,甚至有可能自刎谢罪。
颜族天下,可以没有督护中丞云柏誉,却不能失去太子颜余墨。
于是,他向颜余墨撒了一个弥天大谎:“大皇子虎视眈眈,微臣意欲襄助太子殿下夺位,一时蒙了心智,所以狠心弑君。”
颜余墨既有无比震惊,更有不敢相信。
“不可能,父皇待你有知遇之恩,你怎么会……”
云柏誉双膝而跪,深埋着头,脸上尽是痛苦狰狞,语气却是笃定平静。
“皇上诏令微臣辅佐太子殿下,所以,一切挡着前路的人,都必须除尽。”
“请太子殿下三思,小不忍则乱大谋!”
听他亲口承认,颜余墨大受震撼,一时没有站稳,瘫坐在地上。
“你可知弑君之罪,是要诛连九族的?!”
云柏誉大义凛然。
“请太子殿下降罪。”
颜余墨重情,答应赦免云族、方族,只降罪于云柏誉一人。
奈何大皇子及其麾下之臣,咄咄逼人。
一时间,民怨沸腾。
颜余墨没了办法,只能下旨诛杀。
方仁舒听闻了此事,及时拿出德宗早年恩赐的特赦圣旨,保全了方族。
而后,暗中筹谋,瞒天过海地救走了云族。
对外,云族已经灭门。
即便云柏誉得救,也只能隐姓埋名,再也不能入仕。
离京之后,云柏誉创立了一个江湖门派,因夫妻之间总是聚少离多,所以给门派起名为念仁盟。
宁云溪叙述罢,问道:“爹爹说,德宗驾崩的真相,只有他、娘亲和舅舅知晓,不知这事,能不能证明我的身份?”
庄韶显然还是有所顾虑。
宁云溪继续补充。
“另有一件事,只有爹爹和我知晓。”
“爹爹曾经给娘亲写过一首情诗,但写到一半,忽来一阵风,吹落了纸,正好掉进火盆,烧了个干净。”
“爹爹觉得意头不好,便不用那首诗了,因此就连娘亲和舅舅,都没听过那首诗。”
“我记得诗的内容,也能模仿爹爹的字迹。”
说着,行至书案,提笔写下了那首诗。
“舅舅若是不信,可以去问一问我爹爹。”
弄清楚事情之前,庄韶依旧谨慎,什么也不表露。
“郡主莫再试探,我真的一无所知。”
宁云溪留完了诗句,便放下了笔。
“那等舅舅确认过了,再约见我吧。”
“只是事不宜迟,一定要赶在我二哥哥婚礼之前。”
庄韶不明其意,眉心蹙起几分疑忌。
“这是为何?”
宁云溪实话实说。
“因为舅舅的真实身份,被我母亲发现了。”
“前世,母亲设下一计,在二哥哥娶妻之后实施。飞来横祸,舅舅最终死于非命。”
“今世,我必须提前帮舅舅做好一切准备,才能应对此事。”
庄韶眉心疑忌,逐渐转为郑重严肃。
“郡主之意,我明白了。”
“等我得空,再约郡主一叙吧。”
宁云溪点头,一脸担忧地望着他。
“一定要尽快。”
庄韶做出请的手势。
“慢走,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