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谢邈傲然道:“诸位放心,本太守在,吴兴郡城便一定在!”
孙族长一笑:“谢氏门人以忠正耿直闻名于世,太守大人若执意要守,老夫不才,誓必力助到底。”
“这位郝居士是?”谢邈和谢道韫一同信佛,他指着郝柏询问。
“在下是一名修道之人,宗门弟子大半惨死米贼之手,有生之年便是与米贼死拼到底。”郝柏如此自我介绍道。
“唉,天师道一个千年巨派,如今怎变得似嗜血狂魔般不可理喻。”谢邈叹了一口气,说:“不论天师道是否来攻,咱一起去看看城墙修缮情况吧。”
“好,愿随谢大人前往。”孙族长做了一个礼让。
郝柏心中浮起一片希望,以往协助过的郡县,要么城墙低破,要么城中守军不济,眼下的吴光郡城可不同,城墙又高又厚不说,主要是有谢氏和孙氏等大族鼎力相助,正是一个与天师道决一死战的好地方。
蓝天湛湛,白云舒卷,
谢邈率领守备赵将军和数名族长登上城头,凭风四下瞭望。
吴兴郡地势北高南低,城南地形略显平缓,西部多是丘陵荒林,城东湖泊沟渠纵横交错,城下护城河宽数十丈,只是冬季无雨,大部分护城河中干枯无水。
谢安任吴光郡太守时,天下战乱不断,曾派人大力修缮过城墙,城墙均以熟土堆垒,黑色秦砖压彻的箭跺,十分坚固。
谢邈道:“郝居士,你曾与米贼数番争斗,可谈谈看法?”
“大人,吴兴郡的城墙没问题,先请派人将引水进护城河,从地势上看,米贼只能从城南和城西两面进攻,接下来数月时辰都对吴兴郡有利。”
“哦,怎么说?”
“米贼远道来攻,只能露宿于野外,他们的帐篷极少,粮食又供应不足,如今天寒地冻,光这天气就够他们喝一壶的。”
谢邈笑道:“接着说。”
“米贼攻城时没有什么章法,先让教众服下五石散一类的丹药,不要命一波一波向上城墙上扑,以往郡县守军在大量血腥死亡的威胁下,大部分不战自溃。”郝柏顿了顿,说:“若还攻不下城,米贼会围城燃火日夜恐吓,待城中守军疲惫时,趁夜派修士入城偷袭。”
谢邈手抚长须,问:“郝居士可有良策应敌?”
“敢问大人,附近百里之内的县城和坞堡可还有大量人口居住?”
“基本没人,都一大早迁到吴兴郡和会稽郡城中避难了。”谢邈摇头道:“最近的关于米教的传闻太血腥,无人敢用命去试试真伪。”
“没人就好。”郝柏献计道:“大人需派人出城,将附近山林焚烧,水井填平,米贼远道来攻时,没有攻城器具,无柴草可以取暖,无粮可取,无水可喝......”
孙族长笑道:“如今天寒地冻,米贼若进犯吴兴郡,让他们在城外喝上半月西北风,不需官兵出城杀敌,冻死的尸首也能把明圣湖填平。”
“待本官与守城将军们商议一二,再做定夺。”谢邈道:
第二日清晨,吴兴郡城四门大开,一队队官兵骑兵挥舞晋军旗帜,四处纵火焚烧山林,检查有无遗漏人口。
明圣湖碧波浩瀚,水面波光粼粼。
岸边水浅处,飘存少许薄薄残冰,几只野鸭子在湖水中钻来钻去,在水中寻找食物充饥。
司马雪御剑从灵隐峰边掠过,在湖边跳下玄冥剑,站在湖边独自发呆。
高恩华和云渺宫众修突然间消失了,山阴县峰谷间空无一人,药杞山寨中布满灰尘,这么多人究意能去那儿呢?
忽然,三四个人影在远处出现,前后并成一溜,正沿着堤路急速而来。
司马雪凝神一看,来人正是建康丹阳尹差役贺老大,只不过未穿黑红色的官服,换了件平民灰色衣衫。
两人瞬间四目相对,一时间都懵了!
“哎呀。”司马雪未及细想,习惯性撒腿就逃,逃出约百余步后忽然感觉背后没有脚步声追来,回首一张望,贺老大等四人正沿着来时堤路奔跑,身影逐渐没入起伏的枯草中。
“忘了,我如今比他厉害多了,连阴殿主都敢斗一斗,何况一个贺老大!”司马雪忽然明白过来,风遁符“啪”的燃起,飞身足踏枯草,如风般急追下去,远远厉喝:“贺老大,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