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各施法器一齐向四象血阵砸去,郝柏被孙大眼等人牵扯,施展的道念不纯,四象法阵顿时碎裂湮灭。
“冲上城头。”一群修士被四象血阵束缚,在箭矢的围攻下苦苦支撑一柱香,人人心中的憋气和愤怒可以把天烧着,“嗷”一嗓子,跟在卢循身后向城头冲去。
城头上,孙恩率人已和孙大眼汇合,结起防御法阵,然后移动着接应修士,远远一见卢循等人已冲上城头,立刻接应汇合一起,一声大喝:“走,全部走!”
孙大眼立刻遵命,顺着城墙遁出城外,卢循黑色骨锤祭起,将面前两名晋室击的粉碎,孙恩大叫:“卢遁走,快走!”
卢循看看城上城下重重的晋军,大呼:““天师卢循,今日败走,来日血洗山阴,替亡去袍泽报仇!”
“哈哈、”郝柏发出一阵狂笑声:“卢循小儿,米匪这是反了?”
“反了,本教从今日起,起兵反晋!”
孙恩喝声铿锵有声,挥剑将面前数名晋军劈出两半,趁晋军一乱时,伸手摸出数粒黄色丹丸,“啪”的甩出,一股呛鼻的辛辣味顿时在城头上弥漫,天师众修借着城头晋军掩鼻躲避时,纷纷遁出城去。
“米贼要逃。”郝柏掩鼻歪头一看,指着孙恩等人的背影大叫:“弓箭手待侯。”城头上人太多,等一批弓箭手列阵登上城头,连天师众修的背影也看不到了,黄老四一脸得意笑容,狂叫:“米贼也不过如此,哈哈。”
郝柏却笑不出来,这次城头大捷,全部倚仗神秘人事先送来的信,对天师众修的进城地和方式,时辰等都了如指掌,才提前设伏,占了个不大不小的便宜,若天师道真反了,下次整军来攻,这山阴城一个弹丸之城,还真撑不住多久。
会稽东林中坞堡内。
“从秦到汉,老百姓造反都因吃不上饭要被饿死才造反。”孙恩白袍胜雪,一脸肃穆,正在说:“今日晋室江南百姓被士族和皇族奴役日久,虽然勉强能吃饱饭,但本教要替天行道,解救他们出水火,还一个光明公平的天下。”
“造反没有对错,只有成败。”卢循道:“反了就是反了,眼下要召集人手,置办武器。”
山阴城头一战,天师众修折损数十名修士,也明白了大规模混战,平时练的道法异术大多使不上劲。
一名修士若在宽敞的平地,可以进退自如,面对一群溃散的士兵,取胜的机会极大,但若面对一队摆出队形士兵的集体攻击,这一队士兵便是一位千手观音,不停挥舞兵刃和箭矢进行攻击,面对如此没有章法的持续攻击,修士的灵力总有枯竭之时,便只有逃。
破敌之策便是打乱对方的防御阵型,若想击溃对方阵法,就必须有非常猛烈强悍的攻击,需要大量的人员和精良的武器。
天师道眼前最严重的问题,一是没有大量的人手,二是没有能供大量人口聚集的物资,没有帐蓬,没有粮食,没有盔甲和盾牌。
卢遁道:“师君,咱眼下徒有一腔热血,若想攻取山阴县,有两条路可走。”
“说来听听?”
“一是召集天下各郡县祭酒和修士,人数约有数千,凭这些力量取下山阴轻易而举,但事后仍需遣散人员,咱继续躲回隐龙岛苟且偷安。”
“二呢?”
“召集普通教众也参入攻打山阴县城,乱拳打死老师父,普通教众人数约有数万,但如此众多的人数,本教一时之间,从何处筹备大量的粮量和武器?”
孙大眼过来道:“可将附近城墙低矮的郡县,还有坞堡一并攻下,将不是本教的士族和庶族府中部曲手中的武器和粮草取来一用。”
“这是要抢嘛。”传功长老愕然询问?
“当然要抢。”卢遁大声道:“本教攻陷上虞县已是公然造反,不抢士族们的刀枪和粮食来用,难道要本教信众等着挨刀?难道让他们光着身子去抗箭?墨黑子等兄弟的仇不报了?”
卢循火气极大,一连数问,口气十分尖锐,传功长老一时无言应对。
江湖自有江湖的规矩,为兄弟或族人报血仇,是江湖中最基本的规矩,甚至连晋室官府也对替族人报血仇的人网开一面,如桓玄的父亲桓温少年时,便曾手刃两名杀父仇人,官府便没追究。
山阴县城头一场混战,天师道除了伤亡惨重外,山阴县中的天师信徒除了祭酒徐子福被斩,其余人众全被黄老四扣为人质,这些人质中还有孙闾露的两名女徒弟王茨与王颖。
“传功长老。”孙恩平静的说道:“本君知你怜惜江南苍生,心怀慈悲,可眼下这仇若不报,本君将置于何地?山阴县中的教众和王茨、王颖等人若不施救,任何黄老四虐杀,本教何以立足?”
“唉,仇要报,人也要救。”传功长老向孙恩拱拱手,不在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