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少单眼皮一翻,傲然道:“本少身为士族子弟,明白一个理儿,两强相遇,只有王者才敢于主动挑衅,云渺宫的贱婢们,如今颤抖吧,害怕吧!”
“桓刺玄的命令是让咱们迅速梳理益州各种势力,桓公子为何一直盯着云渺宫不放?”
“如今益州地界上,以天师冶头大祭酒郑方和云渺宫两股地方势力为尊,先把云渺宫干掉,再把郑方干掉,杀鸡给猴看,其余小势力谁敢和本少做对?”
“为何不先干掉郑方?”
“郑府咱有原登飞这条狗盯着,可给咱通风报信,米教目前正与司马元显较着劲,对我部有利,因此我等目前不要主动攻击米教中人,放他们全心全力和司马元显斗。”
“公子高明,高明!”卢刚立刻送上一顶大高帽。
“桓公子。”贾智提醒道:“米贼已两次动手协手云渺宫对付咱们,得防着儿,下次他们还联手与咱们做对。”
“此一时,彼一时,贾长老休要担心。”桓少又开始卖弄他的小聪明,说:“荆州联军从金陵山外一撤兵,孙恩便带人远遁海岛,避让朝廷缉拿,这次云渺宫一群贱婢死定了,一个也跑不了。”
“这些情报全是原登飞提供的?”
“对。”
初秋益州,天旷云漫,城中处处枝绿叶翠,五颜六色的小花遍地开放,淡淡香味飘扬,仿佛夏日并未走远,只有夜幕降临时,一股凉风吹来,人们才感到一丝秋意的萧索。
益州郑府中,里里外外,张灯结彩,仆人和婢女们欢声笑语,郑静生了一个大胖小子,郑府中人纷纷对原登飞表达了恭贺之意。
“恭贺姐夫当爹了。”
“祝贺姑爷早得贵子、、”
“呵呵、有赏,都有赏。”原登飞笑不拢嘴,对前来祝贺的下人们一一发出赏钱,刚背过脸,“呸”的吐出一口唾沫,暗骂:“贱货、婊子,敢给老子捎来一个‘野棒槌’,先弄死他爹,早晚不会放过你个贱货......”
房间内凌乱狼藉,孩子在竹筐熟睡。
郑静胖了一圈,桃花脸上多了一丝虚肿,原登飞看看倚在塌上的郑静与孩子,腮上迅捷堆起两堆肉,一片笑嘻嘻的神情。
“姓原的来了。”郑静睁开眼来,一见原登飞,面上浮现一丝不屑,说:“看你一脸笑,老娘很佩服你,恭贺你当爹了,给孩子起个名吧?”
“这个自然,这个自然。”原登飞脸上笑意更浓,连声说:“且容在下想想,一定取个合适名字。”
“好了,好了,你出去吧。”郑静一脸鄙夷之色,慵懒躺下去,挥挥手,说:“有事让丫环转告老娘便可,”
原登飞刚退出房间,面色瞬间一片阴冷,低声道:“烂货,早晚让你知道原某人的手段。”然后拱进院内一处杂房中。
杂房中寂寥闷热,从小窗中吹进一丝凉爽的风,原登飞做了上门女婿后,被郑静安排住在杂房中居住,以掩人耳目,每到晚上,原登飞在郑府奴仆们羡慕的目光中,拐进小院,钻进柴房,寒床薄被,独自而眠。
“别动,是本少。”从角落里,轻轻滑出一条人影。
“诺。”原登飞背上顿时冒出一片冷汗,低声问:“主人暮夜亲临,有何指示?”
“郑静太嚣张,女人得这病,得治!”桓少在黑暗中静止不动,道:“风光荣耀的郑府乘龙快婿,竟在柴房独自拥被而眠,实在令人不可置信。”
“小人一介散修,无根无倚,又不想沦为盗匪,只能放弃颜面,托身郑府。”原登飞听桓少替他打抱不平,心中温暖,道:“若主人日后大事告成,不要忘了提携小人。”
“这个自然,日后朝堂之上,自有你一席之地。”桓少一口应允:“你要想法在云渺宫别院中收买人手,所需花销,去城中堵坊中任意取,另外一定要查明妖道高恩华的下落。”
“遵令,小人定当尽力而为。”原登飞道:
天地宗长老贾智在墙外急促说道:“郑方来了,桓少快走。”
桓少“嗯”了一声,疾步出了房间。待原登飞奔出房间时,院中秋月当空,寂寥如灭,只有一阵阵蝉声,从远处隐隐传了过来。
“咔嚓”一声响,郑方从墙头跃下来,见原登飞正手挥长剑在院中一招一式习练剑术,立刻向原登飞摆摆手,凝神四下查看。
“可发现有人来过?”
“小婿一直在院中习练父亲大人传授的剑法,并无发现任何人。”
“静儿和孩子都睡了?”
“母子均已入睡,父亲大人放心。”
“白日忙了一天,你也早睡吧,为父走了。”郑方挥挥手,从院中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