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因为摸黑赶来鱼塘的不是别人,竟然是村支书赵三龙家女人王招弟。
“小白啊,婶儿这次来是替我家那头倔驴来给你道歉的。上次卫生局来检查的事情都是他一手折腾的,他办的真不叫人事儿。”
“活了半辈子了,却和你这个小嫩娃儿过不去,还尽使坏心眼,这真是让人生气。婶儿早就让他来给你认个错,可他却一直不肯,所以……”
王招弟说话之间面上尽是歉意之色,这令赵小白听了心头舒坦。
“你是你,他是他,这是两码子事儿。”赵小白轻笑一声,向着王招弟说道:“婶儿你明事理,我认你,可他老跟我过不去,我却非得治治他不可。”
“小白啊,你叔与你又没什么深仇大恨,只是斗气而已。那件事情发生后,他自己也后悔了。只是他一生好面子,拉不下脸来向你道歉。”
“上次他与你置气之后回家便一直不痛快,整天闷闷不乐的,吃啥啥不香,晚上睡觉也老唉声叹气的,真是让人不省心。”
“这次婶儿来便是想化解你们之间的仇怨,也解了他的这个心结,你看在婶子的面子上,便放他一马如何?”
王招弟冲着赵小白笑了笑,面上尽是讨好之色。
“婶儿啊,不是我不给您面子,只是上次的事情闹腾得有点太厉害了。赵三龙他带人扰了我们的生意不算,还叫来市卫生局的人想封了我们餐馆,他这般阴险的做法,便相当于是狠狠地打了我的脸!”
“现在全村的人都在看着我呢,如果我给您面子放过赵三龙,那我自己便没有面子了。所以,这件事情我不能答应您。”
赵小白深深吸了一口气,向着王招弟一字一顿地说道。
“卫生局没有查封你们餐馆,反而罚了你叔一千块钱,还让他当众向你们餐馆道歉,这也算是有个交代了吧,你还想怎么样?”
王招弟敛起笑容,有些不悦地向赵小白问道。
“那是市卫生局对他的惩罚,至于我这里也要挽回我这里的损失。上次我已经说过了,精神损失费五千,吃饭赔偿金两千,总共是七千块钱。”
“钱拿来,这件事情算拉倒,不拿钱来,别说他赵三龙当不成书记,晚上出门时也给我小心点儿,指不定哪天我就弄折他一条腿。”
看到王招弟翻了脸,赵小白也板起面色毫不客气地叫道。
“小白啊,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回屋再商量商量。”看到赵小白发怒了,那王招弟也没折儿了,她抿了抿嘴拉着赵小白向鱼屋走去。
进到屋子里后,赵小白坐到床上,定定地看向了王招弟。
“小白啊,这件事情是他的不对,既然你坚持要这样,我也认了。不过七千块钱可不是个小数儿,你看这样,我自作主张,给你三千,怎么样?”
王招弟说着从兜里拿出一沓钱放到了桌上,那红票子新崭崭的,看起来十分晃眼。三千块在村里人来讲也不算小数,可她却随手便拿了出来。
这赵三龙家媳妇也是个有主意的女人,她看到赵小白在村里快速崛起,打服了赵二狗与赵买肉不算,居然还生生地从赵栓好手里包走了鱼塘。
此时的他身强体壮,打架厉害不算,做起事来也十分精明,滴水不漏,连市卫生局的来了都搞不定他,赵三龙又岂是他的对手?
眼看赵小白给的期限便要到了,她感觉事情不妙,便想过来私下与赵小白和解此事儿。为此,她还背着赵三龙从家里拿了三千块钱。
以前都说赵三龙有个精明能干的媳妇,现在看来果然名不虚传。
就连赵小白也不得不佩服眼前这女人,处理事情果然有自己的一套儿。
“婶儿,七千和三千好像差了很多呢!”
不过赵小白并不打算轻易放过她,因为这涉及到一个尊严问题。
先前赵三龙仗着是村支书,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此时赵小白好不容易抓到了一个把柄,如果不好好拿捏他一下,他还真以为自己是吃素的。
“我就这么多钱,剩下就是我这个人了,你自己看着办吧?”王招弟看到赵小白不依不饶,索性来到他身前叫道。
“婶子你这是啥意思?”赵小白坐在床上,正好与她的胸脯一般高。
“我可以答应你,但我还有一个附加条件。”
想到这里,赵小白眯着眼睛笑了笑,缓缓地伸出了一根手指。
“什么条件,说!”
听了这话,王招弟不由眼前一亮。
“年底之前让我爹入党,并做上村里的支部委员。”
赵小白赵小白略为沉吟之后,说出了心中酝酿已久的一个愿望。
赵来财的思想极为保守,他穷了一辈子实在是穷怕了,眼看着儿子一天天的长大,快要成家娶媳妇了,可他却还是穷得叮当响。
为此,他心中一直有个愿望,那便是除了种田之外,还能有一个稳定的收入。如果赚这份钱儿时能不干活儿,那就更好了。
自从知道父亲的这个愿望之后,赵小白便一直想办法给他减少工作量。
把田地调到近处、又在村委给他找了零工,可赵小白始终没有为他找到不用干活儿便能赚钱的事儿,这令他心中不免有些遗撼。
直到他看到支部委员赵安禄,也就是陈海棠家男人,整天忙于种大棚,一个月也去不上两次村委,可一年却能领到五千块钱工资时,他不由一阵激动。
父亲想象之中的完美职业,不正是这样的吗?
欢喜过后,赵小白却不由再次皱起了眉头:父亲所期待的工种虽然找到了,可惜当支部委员必须要求是党员,还要群众选择产生。
赵来财老实巴交的,在村里没有什么威望,想当支部委员谈何容易呀。况且村里的党支部书记赵三龙又和赵小白是死对头,自然不会帮他。
为此,赵小白的这个念头只得隐藏在心里,默默地等待着机会。
直到上次在餐馆,赵小白设计让赵三龙栽了个大跟头,他终于等来了机会。他当众宣布了赵三龙需要赔偿的钱数之后,便开始静静地等待他上门来。
依他的经验,那只老狐狸肯定舍不得给自己七千块钱,可胆小的他又怕自己报复,定然会来找自己谈和的。
只是他虽然猜到了结果,却没有猜到过程。
找是来找了,可惜却不是赵三龙本人,而是他的女人王招弟。
不过看王招弟的头脑,想必在家里也是做主的人,所以赵小白在欲擒故纵之后,终于借着机会将隐藏在自己心头的那个愿望说了出来。
“什么,让你爹当支部委员,你开什么玩笑,你爹连党员都不是,怎么当支部委员啊,还年底,我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儿。”
王招弟一听这话不由来气了,她气哼哼地叫着。
“如果我爹是党员,还用得着你帮忙吗?”
赵小白眉头一皱,带着些不悦的神情向王招弟叫道。
“小白啊,你这不是为难婶儿吗?”
看到赵小白的态度坚决,王招弟不由犯了难。
“既然不行,我们也没有啥可说的了。”
赵小白说着站起身形,看他的样子不想再谈下去了。
“我的小祖宗啊,你还真是要命。”王招弟抿了抿嘴,面上露出了无奈之色:“我可以帮你试试,不过就算现在入党,至少也要一年的预备期才能转正。想今年年底当上支部委员,那完全不可能。”
“婶子是聪明人,在入党日期上动动手脚的小伎俩,想必对您来讲不算什么。”赵小白眯了眯眼睛,悄悄地向王招弟出主意道。
“你这小家伙,鬼点子还真不少。”
王招弟苦笑一声,指着赵小白没有好气地骂道。
村长家媳妇李小玲告诉他今晚会来鱼塘找他,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王招弟却先来了。既然她们都主动来投怀送抱,赵小白自然不会客气。
赵三龙是自己的仇人,刘银水也曾数度想阴自己,赵小白只会高兴,不会愧疚。况且,她们又是自愿的,干赵小白何事儿?
只是时间必须错开,碰上了始终不太好。
就在二人说话间,外面传来了一阵狗叫声,其中还夹杂着一阵女人的喝斥声。王招弟听到这声音,不由吓得一个激灵。
“小白啊,快看看是谁。”她连忙拉过了被子。
听了这话,赵小白跳下床来。
他拉开窗帘一看,只见一个消瘦的身影正绕过鱼塘,向着鱼屋走来。看她的体型和走路的姿势,赵小白判断出这正是村长家女人李小玲。
“咦,居然是李小玲,她来做什么?”
赵小白故意发出一声惊咦,自言自语地说道。
“什么,李小玲?”听了这话,王招弟不由面色发白。
书记与村长不和,两家的女人自然也不对眼。
王招弟一轱辘进了床底,她的人是闪了,可是衣服却都还在床上。赵小白摇头苦笑一声,连忙将她的衣服藏到柜子里,自己则三下五去二套上了衣服。
就在这时,李小玲的声音响了起来:“小白,快开门!”
“谁呀?”赵小白故意慢慢悠悠地走向门口。
“傻小子,除了婶儿还能有谁?”李小玲笑骂一声,没有好气地叫道:“你的记性让狗吃了,下午告诉你我要来,你怎么还问?”
“婶儿,你今天晚上真漂亮。”
“傻小子,婶儿怕你嫌弃我,刻意打扮了一下。”
李小玲轻笑一声,回身插上门,转身扑到了赵小白的怀里。
正当赵小白犹豫着的时候,外面的狗再次叫了起来。赵小白会意地点了点头,跑到窗户跟前去查看情况。原本还以为是什么动物夜间觅食,触动了两条狗的神经。
可是当他看到夜色间,缓缓向鱼屋走来的第三条纤细身影时,赵小白也不由懵了:这究竟是什么情况,在鱼屋守个夜,居然招来了这么多的蜂蝶?
赵小白苦着脸,扭头向李小玲使了个眼色。
李小玲会意之下,抱着自己的衣服也钻入了床底下。
紧接着两声惊呼传了出来,直令赵小白听了有些面红耳赤。
不过想象之中的争吵并没有发生,因为敲门声适时响了起来。
“谁呀?”赵小白二度套好衣服,随口问道。
“小白啊,是嫂子,给你送点夜宵,快打开门啊。”
门外那个声音妩媚动人,充满了女性特有的阴柔魅力。
听到是花嫂的声音,赵小白回头看到二女都躲在床下的阴影里,似乎看不出什么端倪。不由深吸一口气,上前打开了房门。
“怎么这么久,嫂子还以为你在屋里藏了个女人呢。”
花嫂提着一个小篮子,里边放着两盒点心,还有一甁营养快线。她走进屋子后,冲着赵小白娇笑一声,随口开了句玩笑。
她却不知道,这句玩笑却令王、李小玲、王招弟心里都喀噔一声。
“小白啊,大晚上的你一个人在这里守夜,多寂寞多无聊啊。”
“嫂子过来给你送点夜宵,陪你聊聊天。如果你累的话,嫂子可以帮你揉揉肩按按背。”
她这番话说得极度暧昧,足以令男人的荷而蒙飚升。
“嫂子,你在餐馆也累了一天了,我怎么好意思麻烦你。”此时床底下的观众成了两个,他讪笑一声,向着花嫂说道。
“我有些受凉了,想放屁。”赵小白连忙打掩护。
“原来真的不舒服啊,那快去床上躺着吧,我也回去休息了。”将眼前的一切串连到一起,花嫂顿时意识到了什么。
她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房间,发现能藏身的也只有床下。而在床下的角落里,她隐约看到了一条大腿,这令她不由暗暗发笑。
没想到自己信口一句玩笑,居然成真了,还真是有趣儿。
花嫂没有揭破他,而是极为自然地与赵小白告别离开。临离开前,她还故意若有所指地奚落了他半天,直令赵小白面红耳赤。
花嫂离开后,赵小白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扭头看向了床下。
“走了,你们也出来吧。”
赵小白撇了撇嘴,以一种奇怪的语气说道。
一阵悉悉窸窸的声音响起,二女从床下钻出来,面色都有些不太自然。她们对视一眼后,目光瞬间移开,还不由齐齐发出了一声冷笑。
“小白啊,你还真是藏得深啊,我说你刚才怎么不自然呢,原来在床底下藏了个狐狸精啊。”李小玲抿了抿嘴,话语里透出一种刻薄。
“说我狐狸精,你又好到哪里去了。”王招弟也好不到哪里去,她的话能气死人。
看到二女在那里吵得不可开交,惹得外面的狗叫个不停,赵小白不由痛苦地抱起了脑袋:“都说仨老婆一台戏,这俩疯起来也不赖呀。”
“看在小白的面子上,我不和你一般见识。别以为村长便了不起,我家那个是村支部书记,还压他一头呢。”王招弟气呼呼地在那里穿起了衣服。
“书记又如何,还不是老菜帮一个,如果他硬气,你也不会跑到小白这里来了。”李小玲冷哼一声,没有好气地叫道。
“和小白说话?我看你是想……”王招弟白了她一眼。
“是又怎样。”李小玲也不甘示弱地叫道。
听了这两个老女人的话,赵小白不由一阵苦笑。
李小玲离开鱼塘后,旁边的一棵树后闪出了一条人影。
她不是别人,正是暗中监视的王招弟,她看到李小玲一瘸一拐,不由大为解气:“看你还敢不敢犯贱。”
她回头冲着鱼屋笑了笑,也转身离开了这里。
就在她离开后不久,另一棵大树后再次转出了一人。
这个人正是最先离开的花嫂,她在感觉到赵小白的床下有人后,不动声色地离开,想看看到底是谁在自己之前。
只是当她看到从赵小白屋里走出来的女人不是一个,而是两个,而且这两个赫然是村里一把手与二把手的女人时,她整个人都大脑当机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