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简直太近了!
展翔浑身热血萌动地抱住了人,头一偏,鼻尖划过萧羽的脸,最终落在颈窝里,手掌捏着萧羽的肩胛骨,用力把人往自己怀里按了按。
脸有些微红,因为自己难得抽风的真情流露。
萧羽目瞪口呆地瞧着展翔那一张红彤彤的大脸,渐渐远离,变得清晰,然后又模糊,抽身而走。
我靠,你你你,你这家伙又走了?!
你这唱的是哪一出啊?
我以为你要,以为你要……我以为你是要亲我啊!!!
一想到俩人方才相隔不足半寸的嘴唇,几乎亲了上去,萧羽身上棉被掩盖住的某处,突然充血,一点一点地昂头,缓缓涨满内裤,顶起了外裤,在狭小方寸之间,燥热地抖动。
隐秘空间里的异样无人察觉,裤裆里历经几次涨涨落落,才狠命把那股子邪劲儿给压下去。他这心里真是又气又恨又憋闷,幸亏还裹着一层被子,不然真的会被展翔这莫名其妙的一抱给整得真相毕露,狗血淋头!
若不是自己身上还披着一层足够虚伪和坚强的铠甲,这时候简直想伸出两条胳膊揪住某人,打滚号啕:翔哥啊翔哥哥啊,您别走啊,您就顺手地,随意地,慷慨大方地,再抱一抱么!
展二少虽说这几天气息不顺,脑子犯抽,却还没有短路到想要去亲一个男人。
他就是忽然觉得萧羽真好。以前就喜欢这人,现在愈发地喜欢,说不出来的一种感觉,就是觉得自己的搭档是这么好的一个人,自己却很烂!
这事无论如何也瞒不过队里的领导和教练,不用罗医去打小报告,明天早上就要出操,要训练的!
俩人正琢磨着怎么去向杜老大那个毒舌筒承认错误,宿舍门“哐当”一声撞开了。
不必去找彪哥认错了,彪哥已经不请自来,满头满脑都飙着怒火,一进门就厉声质问:“萧羽呢,把手伤了?!我看看!”
局里领导给羽毛球队杨领队打电话了,问,听人汇报说你们队里有人在总局门口打架?简直太不像话了,这公众影响太坏了吧,进进出出那么多记者呢,你们羽毛球队该整风整改了!
萧羽一看杜老大来了,“腾”一下从被窝里钻出来,跳下了地,一脑袋狼狈的乱发。
展翔下意识地把萧羽护在身后:“杜指,我们……”
“你们你们,你们个什么,啊?!”杜彪的一对鹰眼瞪着眼前的俩人,吼道:“你们两个刚才在门口打架来着?”
展翔低头答:“嗯,杜指,正要去跟你汇报。”
杜彪一把拽过萧羽的胳膊,一看那裹得紧紧绷绷木乃伊似的一只手,怒问:“怎么伤这么厉害?!你们动刀子了?”
“没有没有!……是撞上碎玻璃了。”
杜老大两眼喷火,破口大骂:“你说你打架就打架吧,你怎么没把你那张小白脸给打花了啊?!萧羽,你是个羽毛球运动员你知道吗!你打坏哪儿你也不能打坏你握拍子的手!
“你们这俩小王八蛋,下次打架的时候给老子记得,别打手,打你自己的脸,你们俩那张脸摆在那里反正也没用,又不能当饭吃,可以随便打老子绝对不管你,你要是弄坏了你自己的手你他妈的就是个废物!!!!!!!!”
萧羽被骂得不敢抬头出声,知道吭声只会招来更凶猛的毒液。
展翔咬着后槽牙开口说道:“杜指,是我跟别人打架来着,萧羽他没打架,他是被足球队那个人弄伤的……”
“我就知道他妈的又是你干的好事!”杜彪气得想抽人,“展翔你可真有本事,李桐伤了,这回萧羽也伤了,你打算怎么着?你跟谁搭档就废了谁是吧?!你以后自己一个人打着玩儿吧,你还要搭档干什么!!!!!!!!”
展翔一听这话,脸皮迅速涨红,闷头不再吭声,李桐那事是他心里的一根硬刺,时不时地冒出来硌着心头肉。
“你以后别在国家队待着了,你给我回八一队去,国家队真盛不下你这号人!……还有你,萧羽,你也走人,走人!”
展翔蓦然抬头,针缩的黑色瞳孔里冒出一丝惊慌的神情:“杜指,您别让我回去!小羽也不能回去!……我知道这次是我做的不对,下次绝对不会了。小羽他完全都没有责任,您别处分他行么?”
萧羽在情急之下,脑子里迅速组织攻势,鼓起勇气开口:“杜指,这次虽然是我们俩打架不对吧,但是的确是对方挑衅在先,拦车骂人,把翔哥的车子都砸了,所以您不能只看打架的结果我伤了手,翔哥还伤了车啊!”
杜老大瞪眼:“我管他的车怎么样?我是你们俩的主管教练,我只负责盯着你这只打球的手!”
“杜指,打架是有前因,有过程,有高/潮,有结果的,最关键的您得往前倒腾那个‘前因’啊!盐打哪儿咸,醋打哪儿酸?我们两个人在外边都是老老实实低调做人的,从来没给您丢过脸,可是架不住出门就碰上个流氓,咱们羽毛球队的也不能让人随便欺负了么您说是不是呢……”
展翔扭脸窘迫地望着萧羽,第一回发现这小孩这么能白呼。
杜彪都被这一套一套的给说得没词儿了。你小子打个架忒么的还有前因,有过程,有高/潮?老子就听说了高/潮,看见了结果,你现在教育我没有研究‘前因’!
萧羽其实是一听要把他俩人退回地方队,这才着急了,硬着头皮也得给自己和展翔一杆子撇清责任啊!
国家队队员因为犯错和各种原因被退回省队,那是最没面子的事情。进了国家队的人就不想再回去,就好比很多进了城的妞,再也看不上乡下的日子;很多出了国的人,宁愿在华人街餐馆里洗盘子,也不乐意再回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