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提刑府也有一名车夫去了湖州,于是表示会马上去找找罗提刑,提醒他注意防范。
罗提刑虽然对府上的车夫还算有信心,可胡员外一告诫他,他便意识到自己了解得很不够,考虑也确实不周。他即刻叫来夏离子,令其对车夫展开调查,看看车夫有无变节叛主的可能。
那名车夫叫阿贵,老婆已经病故,家里有一个七十多岁的老母和一个五岁的女儿,就住在离提刑府不远的一条窄巷里。
夏离子找到他的家时,却发现大门紧锁,这让他有不详之感。一个热心的邻居告诉他,阿贵的母亲身体不好,女儿也得了怪病,估计他是带他们看郎中去了。
夏离子迅速返回提刑司,将这一情况禀告罗提刑,罗提刑不禁对自己的麻痹大意感到惊恐,他只知道阿贵家境不好,却并不清楚他目前正处于莫大的困境之中。昨日回来后,他也特别叮嘱过阿贵,要阿贵切不可对任何人透露此次去湖州府的事情,否则必将祸从口出。当时,阿贵战战兢兢地回道,小的定会守口如瓶,请提刑大人放心!罗提刑细细想来,他那时的眼神中似乎有着某种不确定性,这让他更对自己的不谨慎感到气恼。
罗提刑再也不敢大意,忙把庞大新也叫了过来,让他和夏离子各带五人出去寻找,务必要尽快将阿贵找到,罗提刑还下令说,如果发现他有什么异常之举,要毫不犹豫地拿下。
夏离子已经出了提刑司,罗提刑又把他叫了回来,要他即刻去后乐园蹲守,罗提刑越来越觉得这个阿贵极有可能在转移了老母和幼女后去找贾似道报信领赏,以便为一老一幼治病。
夏离子不敢有丝毫的犹豫,对刚才的那帮衙役简单交代了几句后,他火速赶往了后乐园。
远远地,他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后乐园的大门前徘徊,而此人正是阿贵。他原本并不认识阿贵,可这次去湖州,阿贵一直在前面驾车,坐在车里的他自然看得眼熟。
他的心砰砰乱跳,深怕阿贵去敲门。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在他离阿贵还有五十米远时,阿贵还真就跑上去把那扇大门敲得山响。
夏离子正想大吼一声叫住他,门里却探出一个人头来怒道:“找死啊!不知道这里是右相府吗?”
阿贵颤抖着声音说道:“小的正是有紧急的事情要禀报右相。”
那人很不耐烦地说道:“右相今日不在府上,你改天再来吧!”
阿贵抵住门道:“小的可以进去等他吗?”
那人用鄙夷的语气说道:“这里可是右相府,阿猫阿狗岂能进随便进去。”
阿贵想要央求对方,那人却果断地将门重重地关上,这声音倒是甚合夏离子之意,他不知道要是阿贵进了门他该如何化解这场危局。
阿贵并不死心,他继续留在门前,想来个守住待兔。夏离子哪还会给他机会,冲上去三下五除二就将他制服,然后拉回了提刑府。
阿贵跪在罗提刑的面前还不忘狡辩:“提刑大人,冤枉啊!小的并没有违法乱纪,夏捕快却无故将小的抓了起来。”
夏离子道:“提刑大人,这厮还真是跑去后乐园找奸相了,所幸奸相今日不在府上,否则我们还真是有大麻烦了。”
听他这么一说,阿贵咚咚咚地磕了三个响头求饶道:“提刑大人,奴才是鬼迷心窍才会去后乐园,请大人放我一马!”
“先前本官是因为看你可怜才将你收留到府上当车夫,你现在竟然恩将仇报,险些让本官铸成大错,本官岂能饶你?”罗提刑道,“来人啊,先将这忘恩负义之人人拉出去杖责二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