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萧度以后,我的脑子几乎宣布报废,像是被晴天霹雳击中了一样,完全来不及反应,更没有了主意。
而且,我只能独自承担这一切,因为我是跳出两方势力的一个局外人。
如果我是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背负着灭国屠亲的血海深仇,那选择就简单了,干呗,哪怕死了也是以身殉国。
关键我不是啊!虽然看不惯周蔚暴虐行径,但也不至于要谋反。而且他老子在世的时候确实开创过一片繁盛景象。
跳出人物情感,我从历史角度说句公道话,如果前朝的皇帝始终勤政爱民,也不会被后来的周玄庸取而代之。一切都是有因果的,新陈代谢也是自然规律。
真愁人,我干嘛非要穿到这个身体上来?这不是耽误了人家的复国大业嘛!转念一想,我现在占用了人家的身体,是不是应该忠人之事?
天啊,我越想越乱,简直一个头两个大,只能劝自己过一天算一天吧,想太多也没用。
再说说周蔚这个奇葩,真是一点也不争气,各种胡作非为。真是龙生九子,子子不同,成功了就是穆王那样的,失败了就是他这德行。
他一夜宠~幸数女这种事宫内早已见怪不怪,大臣们吃了亏也不敢再多嘴,他偷着乐就得了呗,可他偏偏心里扭曲,不把人当人看,每天从他寝宫出来的那一个个貌美如花的姑娘,被他折磨得遍体鳞伤。
人家皇帝的妃子要被临幸都会欢天喜地,感恩戴德。他的妃子呢,听到被传召的消息第一反应是吓得抖三抖。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劝他多去皇后郑慕心那里,当然还是由我顶替他去,但是他必须得独自躲在寝宫里,至少这一夜能消消停停,不祸害那些妃嫔了。
不过对于我的建议,大多时候是被他骂一顿,也有几次高兴了能给我个面子,或者说是给郑丞相的面子。
这天,我又一次戴着面具走进了郑慕心的黎和殿。
已经进入了六月,夜晚有些发闷。金盏烛台上的烛火默默无声地燃烧着,偶尔流下两滴红泪。
我像往常一样摘下面具,像她行了一礼。
“你坐吧。”她倚靠在床边,安静地坐着,神色有些落寞。此时她已经卸去了妆容,没有了脂粉的点缀,她的脸色白的像纸一样。
“娘娘今天心情不好?”我问。
她无声地叹了口气,目光微抬看着花盆里绽放如雪的白茉莉,久久失神。
我也没敢深问,看着她瘦削苍白的脸庞,忍不住劝道:“娘娘身体不好,饮食定要多注意,多吃些温性保养的菜品……”
“清公公……”她缓缓转头看向我。
“娘娘叫奴婢清扬便好。”我以为是我太多嘴惹她烦了,便要退到一旁去。
这时,却听见她继续开口道:“你能否帮本宫……”
我闻言有些吃惊,不敢插嘴,立在原地竖起耳朵静静等她说下去。
“帮本宫,把皇上请来。”她说完似乎觉得有难堪,低下了头。
我顿时一愣,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她见我半天没有反应,于是赶紧补充道:“不是现在,是以后,哪一天都行。本宫不会亏待你的。”
我十分惊愕,怎么也猜不透她是怎么想的,有我这个冒牌的皇帝,虽然不勤过来,却也没冷落到她,被外人看着都是说得过去的。
她难道没听说周蔚现在都是怎么宠幸那些嫔妃的,若是换成她这病弱的身子,还不被拆散架了!
“莫非奴婢有什么做的不周的地方?”我问道。
“跟你没关系。”她放下了纱帐,娇小的身体一缩躲了进去。
我站在外面对着层层叠叠的藕色纱帐,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若不是我一直在周蔚前面用郑丞相的面子帮她说情,恐怕我冒充的皇上都不会驾临黎和殿,怎么能期望周蔚亲自过来呢?
而且她分明不喜欢周蔚,为什么非要找他本人过来,她不怕自己受罪么?她确定自己没疯?
“娘娘,奴婢恐怕爱莫能助。”我如实说道。
纱帐里面没有一点声音,让我不禁怀疑她是不是睡着了?
良久,就在我准备转身去一旁睡觉的时候,里面忽然穿出了她的声音:“本宫知道了,你去睡吧。”
我心里一沉,这声音不寻常,微微沙哑又透着压抑的悲伤,我知道,她哭了。
我真的觉得这姑娘挺苦的,小小年纪当上了后宫之主,每天拖着病体在后宫各种事务之间挣扎,而她的丈夫不仅不能依靠,还视她为瘟疫一样避而不见。
“娘娘,奴婢没什么本事,不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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