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后。
此时正值开春,连续战火之下,处处多的是断壁残垣,尸横遍野,却少了以往春季的和煦柔风,温情四溢。
黄巢率领大队人马一路而下,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几乎是连战连胜,每过之处鲜有败绩,攻申州,陷兖州,其势有逼洛阳之意。
再六月,黄巢不顾袁明觉反对,径直领了大军进攻东都周边城池。一时汴州,宋州奔走告急,朝廷自知信由他如此下去,很可能真会一发不可收拾,便不计前嫌敕令裴松为东南招讨使,四处调集兵马讨伐叛乱,顿时河南千里之内声势浩大无双。
然而,就在双方相持不下的时候,忽闻北方沙陀兵欲奉旨南下,几经周折反思后,黄巢不得已而撤兵南下。
朝廷见状,一面令裴松率兵马四处安抚受难城池,另一面又急着收回了裴松手中的兵权。
裴松见识过李唐君主的王权手段,也不计较这些,只要能镇压叛乱,其它的倒也没什么,那还顾忌些许君子小人之见。
公孙轩见状却大为皱眉,也并非他舍不得大权在握的风光,只是他隐隐觉得黄巢此刻南下定不会安生修养,指不定还会弄出别样的动静。
此时此刻,远在北方边塞之外的徐慧怀胎十月有余,按理说已经临近分娩之时,每天还要挺着大肚子,行动也颇有不便,苦不堪言。
云稹时不时地会去沙陀境内买卖货物,从中也得知了不少有关中原的战事,再加上农活纷乱,内外的忧心忡忡,更让他觉得烦躁不安。
九月初九。
又是一年的重阳佳节,正午刚过,云稹依旧挽着弓矢在荒川狩猎,还没来得及捕获猎物,就听见远方跳窜出的几个人影纷纷嚷嚷。
细眼望去,却是他那几个宝贝徒弟,一时忧心忡忡地想道,这个时间他们不在谷内修习功法,径直跑出来做甚,想来也是好多天没挨板子,新的皮肉又长出来了吧!
“师父!”
循着杂七杂八的尖叫声,杨小吉率先本来,站定在云稹面前,丝毫没了往日的畏惧,反而嬉皮笑脸似的,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云稹不由疑心大起,没好气地埋怨道:“你们跑这里做甚,今天的功课不用做了吗?”
哈哈哈!
四人纷纷嬉笑了起来,由得云稹发怒,并无半分畏惧,就连向来胆小的吴成器也朗声道:“师父,袁唠叨跟俺们说过今天可以放假了,让俺们特地跟你通传一声……”
啰哩啰嗦的话还说个没完,云稹扬手打住道:“他算个什么东西,老子的徒弟几时由他胡来了?快些回去,不然今晚都没的饭吃。”
……
四人一时的喜出望外均换成了灰头土脸,你推我让地谁也不敢上前,最后还是稍微年长的上官雀忍不住开口,笑道:“袁唠叨说了,师娘像是要给咱几个添小师弟了,让你回去照看着,他去前面镇子上请稳婆。”
什么?
云稹起先还以为杨小吉几人在捉弄他,几次吃亏后不由长了见识,但是像上官雀这般老实巴交的孩子斗如此说,想必十之**会是真的,便不由分说哐啷一声撇下了手中的弓箭,慌不择路地一路向着谷内飞奔而去。
倒是苦了杨小吉几个做徒弟的,一边要给云稹拿东西,一边还得随师父奔跑,他们自问在轻功方面也有些造诣了,但是怎么也赶不上前面的云稹。
殊不知他们还未在娘胎的时候,云稹早在甘州荒芜古道上狂甩崔昊几条街,现在又学得了无上的轻功,哪是世俗之人就能追的上的。
前脚刚踏入谷内,就听见徐慧撕心裂肺的惨叫,登时心里更添慌张,口中呼喊着慧儿,发狂似地奔向他们的茅舍。
到房间后,才看见紫鸢正烧着热水,徐慧的旁边多了个五旬左右的奇装怪服打扮的老太婆,再看袁力很知趣地站在门外,心知此人定是袁力请的稳婆无疑了。
由得老太婆叽里咕噜地跟云稹说话,云稹丝毫没听进去只言片语,反倒是最后恼怒了老太婆,径直开始把云稹徐徐推了出去,另一面着急地冲紫鸢哇哇地喊着,似乎是问开水准备好没的意思。
袁力一脸苦楚地嘲笑道:“怎样?你也被赶出来了吧!兄弟,为兄曾经不是告诉过你,千万别惹上了年龄的女人,你就是不听。”
这话什么时候说的?
云稹翻了翻眼皮子,细心想了想袁力这句无中生有的话,还是不解其意,叹道:“你是吃过人家的亏了怎地,还怕她做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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