碑后,缓缓闪出一个青衫客,花白的胡子直抵胸口,双手负于身后,神态自若地目视着他。/p>
云稹讶异地说道:“楚老先生?怎么会是您……”/p>
“云小子,老夫恭喜你练就成了《长空赋》,看样子你已全然贯通,这下晚晴有得救了!”青衫客便是楚昕辞,他形态懒散地向云稹贺喜道。/p>
云稹初始还对刚才的误解有些尴尬,乍听楚昕辞提及晚晴的事,当下心意大乱,急声问道:“她人了?在哪里……”/p>
黄沙大道上的碎屑竟无风而动,此时云稹心思全然不放在这里,更不会对眼前的老人有所防备。/p>
说实话,他从心眼里敬佩这个无名的医师,不仅仅因为他是晚晴的祖父。/p>
然而,越是容易相信的人越是害人不浅,云稹只感觉眼前一花,眼前的老人便没了踪影,随之背后阵阵麻,寸步难行。/p>
“为什么?”/p>
云稹难以置信地嘶吼道,他委实没想到楚昕辞作为长辈竟会行起偷袭的伎俩,顿时或多或少有些恼怒。/p>
任凭他百般大喝,楚昕辞还是对他不闻不问,飞点下云稹八大要穴,惊异道:“你小子竟把九渊心决练到了这步田地,难怪……幸好这里还有老夫精心研制的加强版麻沸散,相信也够你昏睡几天的了。”/p>
云稹双目暴睁着,眨也不眨地看着他把麻沸散捂在自己口上,不出一会,他只觉得舌尖麻木难当,接着六识皆被封闭,遥遥昏倒在了城墙残垣上。/p>
“好好睡上一觉吧!老夫曾当着晚晴的面,答应她不会伤害你和崔昊两个,自然说到做到。不过,老夫自己实在有些说不出口的情况,你们又怎么会理解?”/p>
楚昕辞一边自言自语地倾诉着他的隐情,一边扶起云稹没入阳关以东,上了早已备好的马车。/p>
车轱辘在地上摇晃不定地前行,也不知要带他们去往何地?/p>
“阳关漫漫英雄尽,落英纷纷儿女情。”楚昕辞自省自叹地吟唱道,看了眼熟睡的云稹,蓦地有些不忍,道:“傻小子,天下大乱已成定局,奈何晚晴这妮子对你总是放心不下,老夫自作主张成全你们一次,但愿你们不要像她爹娘般再做傻事……”/p>
过了阳关十里开外,便上了宽阔的官道,骏马疾驰在官道上,落音无声。/p>
日升又落,倥偬时光一泻而过。/p>
三天后,当云稹有了知觉的时候,人已在甘州的一家客栈,名曰“祥云”。/p>
马路两旁吆喝声四起,看来这里的生计并没有荒废多少,新上任的节度使是个有名的书呆子,整天只会四书五经、之乎者也。可就这样的文人,倒是把甘州这个不大不小的疆域,管理地井井有条,一时被人传作佳话。/p>
云稹对这些自然早已没了兴趣,他和这个自幼长大的地方,在母亲逝世的那一刻早就做了了解,任凭伙计仍然少爷长少爷短的喊着自己,总抹不去当时败落的阴影。/p>
倒让自己好奇的是,楚晚晴不知何时已到了自己身旁,但是还是昏迷不醒。/p>
他费力地回想着前几天的遭遇,对楚昕辞这个人越来越想不通,无意瞥见了桌案上的书信,打开后全是如何医治楚晚晴所中之毒的方法。/p>
除此之外,并无其他。/p>
云稹瞧着楚晚晴脸色红润丝毫不见褪去的样子,心里当时就软了下来,道:“不管她祖父怎么想,她始终是我妹妹,绝对不能让她有事!”/p>
当下便按照书信上所教授的方法,替楚晚晴打通筋脉,因为她所中之毒罕见而且耽搁的时间太长,所以医治的过程要比较漫长一点。/p>
云稹基本上将楚晚晴身上的毒物驱散的差不多了,可是信纸上还说须得《长空赋》最后一重,将她体内的血气重新引导,方可痊愈。/p>
无奈地云稹苦笑道:“第十重功法,我现在尚且没有学会啊!也不知这送信人是真的有心救晚晴,还是在变法捉弄我云稹,真是无语透顶!”/p>
他也犹豫着给楚晚晴把过脉,觉得一切都恢复地不错,当下也就没太在意这些,心想以后要是参悟出来,再医治也不迟,反正现在她也没有大碍。/p>
第二天清早,楚晚晴终于睁开了眼睛,感觉自己好像是做了个极其漫长的怪梦,可惜如今梦醒了,望着眼前日夜思念的人,心里却充满害怕。/p>
她怕自己这样叫醒趴在她床沿上的云稹,自己又会独自进入可怕的黑暗与孤寂中去。/p>
只能捋着云稹早已散乱蓬松的长,哭笑不得,慢慢地又回想起儿时的过往,陷入深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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