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会被老先生采纳,而且他的意思好像比自己更加可怕,反正是志在必得也就含笑受了命令。/p>
自王仙芝在长垣揭竿而起后,诸地匪寇皆尾随其后响应,其中声势较大的莫过于黄巢的潮生堂。朝廷主事者昏庸,只让田令孜派遣金吾卫上将齐可让为泰宁节度使前往征讨,哪知道他们越追剿,王仙芝便避实就虚,辗转集结了号称数十万的兵马。/p>
齐可让自忖再这样耗下去,等贼军势力壮大,非吞并了他的这几万人马,星夜拔营后退。另一面起草上书个中事实,朝廷便想出了以‘限粮令’来打压这群造反的人,还诏令淮南、忠武、宣武、义城、天平军五路节度使,分散在钱塘的各个据点等待时机。/p>
谁知王仙芝就在他们绞尽脑汁地寻找他的时候,悄然潜入了钱塘境地,正谋划如何与黄巢等人吞并这些唐军。/p>
阁楼上的老先生正襟危坐,一声不吭地盯着墙壁上挂着的一副山水画,且看那副画倒也奇怪,山露水,水显山,山水相连,水尽山穷。老先生沉吟了几声,道:“墙角的那幅画是何人所绘?”/p>
王仙芝也曾看过好几次那幅画,可是总参不透道不明里面意思,今见老先生相问,便唤来了这里的小二。/p>
这家的店小二本是外地人,人厚道又精明,主人家就将这生意全权交给他搭理,倒也是风生水起,有声有色。当日,起先见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心里高兴不已,俗话说‘乐极生悲’,还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自己却真把贼请进了家门,只能成为阶下囚,哭笑不得。/p>
说话间,店小二被夏侯重明带到了堂前,他在这阁楼上伺候过的人物不少,其中也不乏有些是达官贵人。可这次遇见的场面,实在让他有些不寒而栗,双腿不由自主地哆嗦着跪倒,带着哭腔乞求道:“各位好汉爷,饶命啊!”/p>
原本一声不吭的黄巢,眼神流转出一丝怜悯,便上前低声问道:“这幅画是何时挂上去的,又是出自何人之手?”/p>
店小二瞧黄巢并不像是坏人,就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停滞在了那副山水画上,道:“原以为你们要干啥嘞?这副画不就是我家掌柜的挚友周朴所作么。”/p>
“周朴?他又是谁?”/p>
老先生喃喃地说道,像是自问又像是在问伙计。店小二见堂前端坐着一个带有铁面具的人,听着他阴冷的声音,不觉生出些许寒意,道:“他就是个迂腐的落第儒生,不过琴棋书画、天文地理可谓是无一不通,我家掌柜惜才,便常常邀请他来此地作客。”/p>
堂前倏地变得冷静异常,黄巢悄然扶起店小二,面无表情地说道:“此间没你的事了,你可以……”/p>
谁知他话未及一半,店小二双目暴睁,额头前穿透了根狼毫毛笔,登时血喷如柱。黄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倒在冰冷的地上,半口气也不敢出,整个堂上死寂一般。/p>
“你似乎忘记了,老夫曾对你说的话。欲成大事者,绝不能有妇人之仁,他本就是蝼蚁般地下贱之物,你何必对他这般好。”老先生一边寒声说道,另一边起身不理众人,懒散地直向楼上走去。/p>
黄巢暗自捏了一把冷汗,等老先生完全消失在楼梯上,轻轻地叹息道:“真没想到,竟然会是我的一念之仁让你丢了性命,抱歉!”/p>
同样吃惊的王仙芝挥手遣散了手下人,向黄巢递了个眼色,二人缓缓地上了阁楼,不再理这里的俗事。/p>
老先生也不在榻上休息,却站在窗户边眺望着钱塘大潮,冷哼道:“黄巢,那些人马全归你调动,老夫不管你如何安排,反正明日天黑之前必须得有个结果。你跟了老夫好长时间,这些应该不会有差吧!”/p>
黄巢硬着头皮,道了声“是”。/p>
王仙芝不知老先生又在闷葫芦里卖着什么药,试探着问道:“老先生,那属下该做些什么?这么大的行动,想必黄堂主一人……”/p>
“老夫记得你以前在执行命令的时候,可不会这般婆妈,难道现在是觉得自己翅膀硬了不成?黄巢要是连此事都办不成,也就没有存在的价值了。你明日哪里都不要去,就留下来与老夫去钱塘观景吧!”老先生动也不动地立在原地,连恐吓带安抚地对王仙芝说道。/p>
王仙芝和黄巢只能各怀心事地下了楼,就在他们消失之后的一刻,老先生徐徐地从脸上揭开了铁面具,长须冉冉迎江风飘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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