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明白你为何一直会做这种梦了吧!”/p>
黄巢大惊失色,喃喃地说道:“你是说......那个梦里的人不是我,而是老先生自己?这太不可思议了吧,你又有何依据。”/p>
王仙芝见黄巢还在犹豫着,不相信他口中所说,大笑了片刻,道:“哎!第一,依着老先生那般自负的性格,你觉得他会不练就神功,而去培养一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人,他难道不怕养蛇不成反被蛇咬吗?第二,自从你来地宫之后,他就再也没有亲自动过手,这也是老夫怀疑的一个重要原因。”/p>
说到此处,王仙芝停顿了片刻,凝神窗外见没有异象,继续说道:“第三,你那日身上泛出的红光,气机与十五年前老先生与裴松师父搏斗时散出的,简直一模一样。最后的一点就是你做的那种梦,你仔细想想以前的你,还有印象吗?是不是所有的记忆都停留在了十五年前!”/p>
黄巢也不及冥想,眼神惶恐之极,嘴角微颤,死死地盯着王仙芝,直言道:“这个你怎么知道的!”/p>
王仙芝等端茶的人走了之后,亲自目送他走远,关上了屋门,分了两杯热茶,抿了一口,说道:“这就对了,你行走江湖数十年了,可曾听说过一种蛊毒叫做‘孟婆忆’。这种蛊并不会对受蛊之人造成身上的伤害,但它能将施蛊之人的部分记忆及魔障强加在受蛊之人身上。实话说,这也是最卑鄙的一种蛊毒,孔子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蛊毒却是反其道而行之,故而被江湖习武之人所禁。”/p>
孟婆忆?/p>
其实,王仙芝说的这些十之八九是真的,老先生修炼“血魔功”的时候尚未成年,随着他修炼的层次逐渐提升,出现的心魔就会对他产生强烈的干扰,让他无法继续修炼下去。他只能找一个与他一样有着纯阳之体的童子之身承担这一部分魔障,这便是“分魔”。/p>
王仙芝感觉身体暖和了许多,放下了茶杯,徐徐说道:“老夫原来一直猜不透,老先生他为何神功大成却不将你了结,徒留祸患,现在有些明白了他的用计之深。他是想让你做他的傀儡乃至替代品,让所有人都将血魔传人的目光移在你的身上,他便可以用另一个身份轻松地完成许多的事情。”/p>
虽然这些事情,黄巢实在是一时半会难以接受,不过王仙芝说的头头是道,让他又不得不信,开始产生了动摇。他不由觉得身子冷,喝了口热茶,道:“如果今日你所说的是真实的,那实在是太可怕了!不知阁主有何打算......”/p>
王仙芝开始卖起了关子,顾左右而言他了一番,最后见黄巢惊惧失色的脸庞,叹了叹气道:“为今之计,只有顺水推舟了。你也不想想,老先生盘踞地宫之位几十年,其势力难道单单只会有你的‘潮生堂’和老夫的‘不归阁’吗?你与老夫恐怕都是他老人家争逐天下的一颗棋子而已,不过咱们也要想着自己,见机行事。”/p>
黄巢闻言,觉得王仙芝说得也在理,默不作声地点头。/p>
“砰砰砰!”/p>
屋外传来了一阵轻盈的敲门声,王仙芝和黄巢尽皆一凛,面面相觑。/p>
最终实在熬不住了,王仙芝起身将门栓拔了出来,打开门后只觉一股寒气涌来,门外还哪有人的影子。王仙芝似乎看到了一物,不由打起了哆嗦,这是他在外打拼这么多年,甚至是有生以来初次感受到了一种阴森的味道,怔怔地向远处望着,甚至有些出神了。/p>
“外面是谁啊?你倒是把门给关上啊,冷死人了。”黄巢裹着锦衣披风,口中埋怨着走到了王仙芝身旁,望着眼前的景象也怔住了。/p>
在他们眼前的空旷雪地上原本盛开的梅花,竟然在须臾之间全部凋谢了,全撒在雪上。/p>
雪花停,花雪现。/p>
这到底是谁的杰作,难道刚才有人在偷听?/p>
如果是这样,那这人的内功真是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王仙芝和黄巢已能跻身于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之列,此人竟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片刻时间里,让一树梅花尽皆惨淡,纵观江湖高手,他们只能想到一人——老先生。/p>
这算是告诫还是讽刺,反正现在他们两人不敢去想这些事情了,脸色比那突兀的梅花树更加惨淡、凝重。/p>
良久,两人立在玲琅的屋檐下,相对无言。/p>
“咳咳......”/p>
正在此时两人茫茫然不知所措的时候,身后的屋里却传来数声咳嗽的声音,几乎在同一时间两人的四条腿刹那间有些软,颤抖着几乎要跪倒的样子,艰难地挪动着脚步,就在他们回头的一瞬间,看到的景象的确让二人各自深深吸了一口凉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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