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善言辞的邓思文嘴上支支吾吾,双手也颤抖得厉害,他快要端不住那个“盛情难却”的头盔了。
林小桌发现了这件事,迅速从邓思文手中接过头盔,把它塞回林宗夫手中。她问父亲:“邓思文骨骼轻奇?爸爸,请问你是认真的吗?”
林宗夫总算宠爱地看了女儿一眼,轻声却坚决地反问:“我对待赛车运动,什么时候不认真了?”
“他连倒车入库都不熟练,他……他还撞弯过路灯!”
“这不重要。”林宗夫语调平和:“比起半专业、半摸索的半成品,一张白纸,往往更有潜力,也更值得培养。思文,你愿意吗?”
邓思文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要表态了,他直视着林宗夫期待的目光:“林先生,我虽然很热爱开车这件事,但是实在无法克服自身的弱点。实话说,我不能把车开得很快,坐在高速行驶的轿车上,甚至会晕车。”
“你不必叫我林先生,喊我‘叔叔’就好。”林宗夫的眼里有几分遗憾,却并没有表现得太失望,他说:“真可惜啊,你资质很好,偏偏缺乏对速度的追求。在我们赛车领域,对速度的极致追求,比天赋更重要。”
“爸爸,他不光开车慢、晕车,还不敢去游乐场玩过山车、蹦极,连水上步行球都晕。”林小桌在一旁添油加醋,心里却纳闷得不得了——以她对父亲的了解,他此刻的叹息声中,居然明显有“觅得良材而不可用”的无奈感。林小桌实在费解,邓思文这种蠢材,不可用便不用,怎么就可惜了?
林宗夫听了女儿的话,再看向邓思文的眼神中,又多了几分好奇,他饶有兴趣地问:“你不喜欢玩?”
“叔叔,我不喜欢主动找刺激。”邓思文被他看得局促不安,又说:“我比较务实,也更注重安全。”
林宗夫听了,仰头大笑几声,尽显南方汉子的真性情。笑罢,他坦荡地伸出双臂,一手挽住女儿,一手揽过邓思文的肩膀,携着两个年轻人朝房屋走去:“思文啊,今天小桌请你来,正好让你尝尝叔叔的手艺。”
林宗夫气场强大,只需三言两语,就用完全不容推脱的口气,把邓思文这个“客人”安排得明明白白。
林宗夫的手艺的确不错,邓思文没有想到,传闻中个性粗犷豪迈的林车神,竟然有精通厨艺的一面。面对着一整桌荤素搭配的家常菜,邓思文总算想起了父亲的愿望,他本想拿出手机拍张合影,终究觉得不好意思,打消了这个念头。
邓思文的口袋里有一张写真,已经被他捏得边缘弯曲——那是邓祥贺的“多年私藏”。照片中的林宗夫半裸上身,隐隐露出有型的腹肌,深邃的双眸闪烁着冷峻的光。
邓思文想了想,如果突然在饭桌上把这张写真拿出来,再按照父亲的叮咛,拜托林宗夫在照片上签名……不行,太不妥当了!
邓思文在心里向父亲道了个歉:孩儿不孝,恐怕要让您的“追星梦”落空了。
正当邓思文内心挣扎之际,一双筷子伸过来,原来是林宗夫在给他夹松鼠鱼。饭桌上的林宗夫没有明星架子,倒是很有长辈架子,一边夹菜一边念叨邓思文耳熟能详的台词:“思文身子弱,要多吃一点。”
“谢谢叔叔。”邓思文不敢拂一片好意,于是埋头吃饭。
“我很好奇,”林宗夫给两个年轻人都夹了菜,突然开口:“既然思文是这么内向的性格,你们俩是如何交往到一块儿的?”
交往到一块儿?邓思文以为自己听错了,放下筷子不敢再吃,一口松鼠鱼停留在腮帮子里,真把他白皙的脸蛋撑成了松鼠脸。
林宗夫并不认为自己的表述欠妥,却见女儿和邓思文都疑惑地看着自己,便解释道:“毕竟,小桌从小爱闹,我以为她不会跟安静的男孩子相处,没想到……”
“不管怎么说,你们看上去很合拍。”林宗夫大手一挥,不等两个年轻人作出回应,自顾自地说下去:“虽然我这个父亲更倾向于,小桌应该和性格相近的人交往,未来才能过得开开心心,不过,见到思文之后,我改变主意了。”
“爸爸,你究竟在说什么呀?”林小桌放下碗筷,困惑地看着自己最熟悉的男人。
“那天我问你有没有男朋友……”
林小桌不服气:“你这个催婚狂魔,每天都问我,我怎么记得是哪一天?”
“就是那天!你回答我说,你的男朋友特别优秀,相貌英俊、家世显赫、勤劳能干,还和你门当户对,是某个热门行业的家族企业继承人呢。”林宗夫也放下筷子,笃定地指着邓思文:“不就是在说思文嘛,完全符合!爸爸很放心。”
林小桌察觉到邓思文疑惑的目光,羞愤得红了脸:“不是……爸爸,我只是被你问得烦了,就胡编乱造,应付一下。”
“爸爸知道,你从小就不擅长撒谎。”林宗夫微微一笑:“你不可能凭空胡编乱造出来一个英俊又能干的家族企业继承人。除非,你心中已经有特定的人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