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铭挠着后脑勺,迷惑不已:“小邓教练什么时候见过我开车?”
“一共两次。”林小桌了如指掌:“你考科目二的时候,冬笋在爬墙头看我,顺便瞥见了毫不起眼的你——那个时候你的速度三十码左右,还可以接受。另外一次,你在赛车场上,把冬笋吓得不轻,他很担心你的生命安全,担心得脸都白了。”
“我在赛车场上超速了?”赛铭此时非常确信,这个和他一起在赛车场长大的师姐,肯定是被什么神秘力量蛊惑了、深陷其中而失去理智。他费解地看着林小桌:“你自己想想,你好好想想,你说的都是什么奇怪的话!”
“好啦,我们现在要讨论林小桌的问题,你们真是越聊越远。”金诺诺出现在两人中间,将他们分开:“大家要帮小桌想办法,这件事情才是最紧急的,因为科目二考试就在这周五!”
一直没有发言的陆教授,向前挪了挪座椅,和年轻人们围成一圈,说:“也不要太着急,既然是客观问题,肯定能用科学的方法解决,我们现在就自顶向下、逐步求精,先把问题的根源找出来。”
“老陆说得好!”买菜婆婆第一个赞成:“互助会,就是咱们困难户互相帮助的地方,帮成员找原因想办法,是大家伙应该做的事啊。”
见大家都没有异议,金诺诺信心满满地宣布:“那么,我们一起来用科学的方法,破解林小桌无法通过科目二之谜吧!”
“别这么说,诺诺。”林小桌的心情犹如万马奔腾:“……听上去太羞耻了。”
“科学求解第一步:归纳法。”金诺诺思路清晰:“除了考科目二,你还会在什么情境下紧张呢?”
林小桌没什么思路,只能摇头:“我……很少紧张。”
邓思文提示:“危险的情况,比如……去蹦极之前?”
“不会。顺便说一句,蹦极活动是有安全保障的,并不是危险的情况。”
陆教授推推眼镜:“执行较为困难,或者成功率不大的任务呢?”
“也不会。”林小桌这次回答得果断:“做不好就做不好咯,我不是一个在乎结果的人。”
“当众讲话?”金诺诺问。
“不会。”
“考试呢?”
“大多数都不会。”
“什么样的考试会像这样紧张?”
“只有过两次,一次是幼升小考试。”林小桌感觉回忆的大门缓缓打开:“另一次是高考,我太紧张整晚失眠,发挥失常了。”
金诺诺有些惊讶:“原来你读书时成绩那么好!”
赛铭又插嘴:“中考呢?为什么中考不紧张?”
“我当年是学校的保送生,所以中考成绩不要紧。”林小桌说出这句很拉仇恨的话,力证“车技高超的学霸白富美”的形象属实。
“……”赛铭盯着她,语塞了一会儿,才又问:“那幼升小考试是怎么回事?”
“我念的那所小学,对生源控制很严格,有入学考试。”
“那是一场怎样的考试?”陆教授谨慎地发现了关键:“它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性质?”
“并没有特殊之处。”林小桌回想着年幼的自己第一次踏入考场的情景,苦笑道:“几道生活常识,几道一位数加法,附加题是拼七巧板。我当时太慌张了……连三角形都画不对。”
买菜婆婆便笑了:“连林先生的千金都必须参加考核,看来那真是一所重点小学。”
“不对。按照归纳法,两次考试都让小桌紧张,它们应有共同点。”陆教授连连摇头,又问:“既然是智力正常的孩子都能通过的问答,小桌又活泼外向,按理说不应该紧张……”
“我想起来了!”林小桌隐约忆起了什么:“我爸爸总是强调,那次考试特别重要,我会去一个很大很大的考场,和别的小朋友回答一些问题,如果回答得不好,就只能留在幼儿园,不能成为‘大孩子’。”
“这就是林先生做得不对了,怎么可以随便吓唬人呢?”金诺诺对于这件二十年前的事很愤慨。
“是的,他太过分了!”林小桌回忆起此事,也愤愤不平:“而且,那只是一所普通小学。我后来才知道,他那么迫切地希望我考上它,是因为它离家最近——他接送我会比较省力。”
“你连三角形都不会画,怎么考得上?”赛铭安分了没一会儿,又开始嘴欠。
“因为小学到最后也没有招够人,所以学生无论考了几分,一律录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