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凌芳晴目光闪躲,可忽然又想起什么,当即盯着凌若,“这么说来,你是承认你不洁了?”
被人指证不洁,换着寻常女子,只怕早已羞愧难当,可凌若听见这话,不但神色不变,反倒勾着唇角笑得顽皮:“这么说来,你是承认刚才的胡言乱语是污蔑离王了?”
“我……我没有!”凌芳晴慌忙朝苏宴看去,这才发觉自己上了当,当即脸色一变,慌乱下,又咬牙切齿道,“你今天私通之人不是离王,那也不能说明你们就是清白的!你与离王共度良宵在前,此番私通他人在后,今日之人不是离王,无非只能说明你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荡妇而已!”
“呀,这么小的年纪就知道荡妇了!”凌若依旧笑着,“可我既然私通他人,又为何要杀了他?”
“你……”凌芳晴被逼得已是口不择言,“那是因为离王发现了你们私通,所以你杀了他!”
凌若哭笑不得,“那我便又请问凌四小姐,我与人私通,你又为何在现场,还有,你不是在凌国公府闭门思过么?怎么跑到猎场来了?要知道,圣驾随行名单上没有的人,无诏潜随,罪同欺君!依律当斩!”
“我……”凌芳晴头脑一片空白,说不出话。
凌若当即面色一寒,猛然沉了声音:“你身份可疑,满嘴谎话,设计我被我发现,现在竟还敢反咬污我和离王清白!”
“你……你!”
凌芳晴气得眼泪狂飙,却找不出话来反驳,慌张无措之下,却只见得凌若忽然外袍一裹,朝着皇帝跪了下去,声音掷地有声:“还请皇上明察!此女三番两次陷害于我,我本念及姐妹一场,不与她计较,可是她不依不挠,此番竟然还将离王也污蔑进去,我的声誉事小,离王的声誉却关乎江山社稷!所以臣女斗胆,还请皇上彻查此事,还臣女一个交代,还离王一个交代!”
“皇上,小女……”凌国公那头准备说话,皇帝却手一扬,制止了他。
“来人,将凌三小姐押入大牢,随驾回京后交由刑部彻查此事。”
凌芳晴一震,脸色雪白。
本以为一口咬定离王与凌若有染,就算皇帝不会降罪离王,凌若的清白必定会暴露于人前,可没想到自己这一番拼死争取,不但没陷害到凌若,反倒陷自己于万劫不复之地。
一想到刑部大牢,凌芳晴脸色一白,顿时爬到前面的凌国公身前,“爹爹救我!救我……她凌若真的没有守宫砂,真的没有!我亲眼看见了!是我亲眼看见的!不信……不信把她袖子撩起来看啊!”
凌越宗闻言抬目朝凌若看去,却只见凌若裹着苏宴的披风,半垂目光立在那里,神色冰凉,闻言半点不为所动,仿佛根本不怕有人去撩她袖子看。
眼见着这一幕,凌越宗心头又凉又惊,不知何时起,这个女儿已经变得让他摸不着也看不见,她的心思,缜密如斯又深沉似海,这番计谋与算计,纵然是他也无可匹及。
一时之间,他心头甚至多了一丝害怕,这样的女儿,倘若与他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