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年纪不大,出事的时候还小,冥界对他肯定会网开一面让他早早投胎的,赖着不走肯定是有大冤,不过看着也没有变成厉鬼,执念也不像深的,昙珺忍不住好奇起来。
“什么事?”
“我叫赵仁远,我家出事是十年前了,我父亲是前清举人,父亲从小就教我们读书写字,从小便知仁义礼信,可没想到天降横祸!
“一天夜里来了三个强盗一夜之间惨遭灭门,只留下了我弟弟一个人,到如今我一直放心不下他。
“我不能经常回人间,逢年过节我才安全来看看我弟弟,他也给我上上坟,可前段时间上坟的时候我听见他说,他找到当年的那三个强盗了,他说他要杀了他们!这太危险了!求求你们救救他吧!”
昙珺挑了一下眉,这不算大事,相较于别的冤魂,他这已经算是轻的了,不过,兄弟情谊倒是值得赞扬一番。
苏御南凑近她,小声说:“帮帮忙,他在我们那也算是钉子户了。”
昙珺犹豫不说话。
他又继续说:“你要是愿意,我偷进地府密阁查查你的事。”
“好,成交。”昙珺答应的爽快让他忍不住怀疑就是她在骗他。
“多谢昙珺法师。”赵仁远高兴说。
“你弟弟叫什么?”
“赵仁杰,我只知道他这个名字,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行吧。”昙珺从床上下来,“你不是新鬼,应该知道鬼不入阳间的规矩,这段时间你就呆在我这,别乱跑。”
“是。”
昙珺走到窗户前,看见外面又飘起了雪,叹了口气,“这雪下了一整天?”
“没有,傍晚刚开始下。”苏御南说,随后他想起了什么叹了口气,“那个血花案都是在下雪的晚上,今天不会也出事吧。”
“什么血花案?”昙珺问。
“我昨天跟你说的那件事,连续两起灭门案,凶手每次都把院子里里外外撒满用血染的假花。”昙珺刚想说什么,苏御南就突然收到了什么,“来了。”
“真死了?你嘴开过光啊。”昙珺笑了一下。
“灭门案,去看看吗。”
昙珺伸了个懒腰说:“也睡够了,走吧,看看去。”
许家······
不出意外的,整个院子里都被洒满了血花,和雪交错就好像在雪里长出来的一样。
雪和血交融在一起,各个身体都被切割地一块一块,有意或无意地散落各处,看起来更为诡异。
琵琶声悦耳,急促欢快,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感,又有种内心极度的恐慌。
她一身素净的白衣被染上片片鲜红,她芊芊细手,撩动琴弦,和着冷风飘扬。
昙珺和苏御南赶到的时候,她已经拨完最后一根琴弦,就这么看着她跳墙离开。
“一个姑娘,这得是多大的仇啊。”昙珺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忍不住叹气。
“身为一个姑娘做到这田地很了不起了。”苏御南一边说着一边开始干活。
“如果她是个亡魂的话,我一定渡她。”昙珺道。
“如果她是亡魂的话就报不了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