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朱母又说:“你算着钱够不够,要是还有多的话,买两把大锁。”
“娘是怕人偷猪?”王香芹倒是不担心这个,且不说大肥猪被偷的概率太低了,以系统的安全系数来看,真要是来了小贼儿,她就可以提前为人家点蜡了。
“搁早前,我也不信有人偷猪。可你想啊,连大白菜都有人偷,猪咋就没人惦记了呢?”朱母说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从她身畔经过的二嫂瞬间红了眼圈。
二嫂:……我的大白菜啊!养得最大最水灵的大白菜啊!
就因为朱母这句话,二嫂整个人颓成了一团,连赶集都提不起劲儿来。不过她到底还是去了,因为这是年前最后一次赶集了,再往后就得等到正月里了。乡下地头可不比城里,真要是突然发现短了什么东西,买都没处买,除非她愿意顶着凛冽的寒风跑到镇上去买东西。
王香芹是跟着朱母走的,朱母给她介绍了好几个家里养着老母猪的妇人。这个所谓的预定,其实真的就只是打个招呼而已。倒是对方一听说王香芹准备养五只,欢喜得很,连道自家的小猪崽一贯健康得很,又夸朱母多了个好儿媳。
因为忙着跟养猪人家打招呼,王香芹倒是没空去看集市上的摊子,自然也没买着大锁,甚至她连三位嫂子都没瞧见。倒是等忙完回家后,她发现大嫂一脸恹恹的,整个人看上去竟是比早上被朱母戳了痛脚的二嫂更颓废。倒是二嫂,一改早间的颓废之气,浑身洋溢着喜悦之情。
“二嫂?二嫂可是碰上了什么好事儿?”王香芹问。
“我?没呢,倒是三弟妹女红做得好,她做的荷包全卖出去了,赚了不少呢。”二嫂随口说着,徒然间就看到朱母一跃而起,吓得瞬间噤了声,等她发现朱母不是冲着自己来的,这次拍着胸口庆幸道,“对哦,要分给娘一半的。”
三嫂也没打算藏私,这不是朱母走得早回来得晚吗?
一面拿了钱出来,她一面还问道:“娘,你原先说的是扣掉本钱赚的利润分一半,对吧?做荷包的绣线原是我的,还有这回我又买了一些。”
乡间地头的赶集而已,就算买了绣线和布头,价格也很便宜。当然,三嫂卖的荷包也是图一个薄利多销。想也知道,就算她能做出更为精美的荷包,在乡下也卖不掉。事实上,对于她能一下子将荷包全卖了,朱母还挺困惑的。
对此,三嫂解释道:“恰好在集市上碰见了曹货郎,他原先出的价格我不满意,这回又提了两文钱,我寻思着也就这样了,索性就全卖给了他。绣线也是跟他买的,额外多赠了我一些。”
朱母顿时明了:“他肯定是趁着年前在乡下收荷包,回头一准去县城,城里啥都贵,定能卖个好价钱。不过咱也不亏,货郎收东西太累了,都是赚个辛苦钱。”
三嫂点头:“可不是?他还跟我说,叫我多做一些,价格好说。”她跟妯娌们不同,像粗活累活,她一个都干不了。主要是她打小身子骨就弱,家里的叔伯哥哥们又多,粗笨的活计实在是没做过,也做不来,还好她有一手不错的女红手艺。
“你和老四媳妇都不错。”朱母刚收了钱,哪怕不算多,她心里头也是高兴的,“老大、老二媳妇,你俩想到活儿没?”
二嫂原本有些缩,见朱母露了笑,这才往跟前凑了凑:“寻着了。这不是年前喜事多嘛?有办喜酒的,有要做祭祀的,我在集市上跟人家约定了时间,约了三家呢。”
“掌勺?倒也不赖,只记得回头将饭食备好就成。”
这也没什么问题,早先王香芹去镇上时,二嫂还帮着煮过猪食,都是一家子妯娌,谁还能没个紧要事的时候?
听二嫂提起这事儿,王香芹也是一口答应。其实她是会做饭菜的,上辈子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是自己做饭的。只是刚穿越时,实在是拿土灶没辙儿,那会儿还是二嫂帮了她一把。这都那么长时间了,她每天都用屋后那个土灶煮猪食,既然都会煮猪食了,那煮饭……
咳咳,一样一样的。
王香芹心里也不是太有谱,琢磨着大不了顿顿喝粥配小菜,横竖也没几顿。
比起仅仅是心头有些发虚的王香芹,大嫂这心里才是真正的不好受。眼见这一个两个的全都寻到了活儿,回头就算见不到钱,起码也能多盘肉菜。唯独她一人,没着没落的,这可怎么办呢?
没等大嫂想出好法子来,二嫂先跑去给人家掌勺了。她是做完早饭跑掉的,那天的午饭是王香芹做的,最简单的红薯粥,吃着是跟二嫂做的有些差别,但也谈不上难吃,反正就是这么个味儿,家里人也没说什么。倒是当天下午,二嫂颠颠儿的捧着一大海碗的肉菜,眉开眼笑的回来了。
刚把鸡撵到鸡窝里的大嫂瞧见了,往前走了两步,顺势就要接过二嫂手里的大海碗。
不想,二嫂却一拧身子,直接躲开了。
“干嘛干嘛!你要干嘛!娘说过了,干私活一半上交家里,一半归我自己的!”二嫂转身进了灶屋,拿了个碗将菜匀出一半,“剩下的都是我的!”
大嫂:……